王十三这会儿确实遇上了麻烦。
他搜查起来可比文笙简单粗暴多了,提着灯笼在二楼的几间屋子里横冲直撞,守卫袭击,他连躲都不躲。直接《明日真经》护体,“刷刷”几刀,便结果了对方。
二楼守卫着实不少,王十三一边挥刀突击。一边想幸好文笙选了楼下,看样子今晚一楼应该没留什么人,如此甚好,云鹭若是真的被关押在这楼里,也应该在二楼无疑。
短短瞬间,他抗住十几下刀剑,倒在他刀下的也有二三十人,硬是杀开一条血路。
手里的灯笼早灭了。只听着黑暗中对方纷纷后撤,有人喊:“贼人厉害,放箭,快放箭!”
王十三阴森一笑:“箭就能射得动本神仙么?”
这样的夜晚,一个刀枪不入的杀星闯进楼里,在这些守楼兵士看来,这哪是神仙。分明是鬼怪!
偏巧今天晚上林将军不在府里,楼里楼外也走了好些人,力量薄弱,叫他们如何守得住?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能迸发出巨大的潜能。
几个守卫灵机一动,去房里拖出一个人来,喝道:“住手!否则立刻结果了他!”
王十三听着铁链子拖地声响,心中一动,向后退开两步,随手砍倒了一个埋伏在后头想要偷袭他的守卫,侧耳细听:“谁?”
那人“唔唔”两声回音。显是嘴被堵上了。
剩下十来个守卫潮水般退下去。很快有人点起灯来。
叫王十三心中一喜的是,对方拖来的这个人果然是云鹭。
灯光下,云鹭的模样说不出得凄惨,铁索缠身不说。两条腿拖在地上,虚弱无力。就像两个破麻袋。
一看这个诡异的弧度,王十三就意识到云鹭两腿腿骨不知断成了几截,不由地暗骂了一声:“奶奶的,姓钟的,你够狠!”
云鹭神智是清醒着的,一路被拖拽出来,显是疼得厉害,满头满脸都是冷汗。
看样子,他也认出了王十三,偏偏嘴被堵着,什么也说不出。
王十三一看云鹭焦急的脸色,就知道他有话要说。
“叫他说话!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
守卫们一见两人果然认识,登时放下心来。
他们不怕云鹭开口,只盼着能就此拖延时间,最好拖到将军回府主持大局。
云鹭脑后的绳子一被解开,舌头用力,“呸”的一声,将口里塞的东西吐出来,急道:“你快走!别管我!”
王十三心里啧啧两声。
半点惊喜没有啊,果然是云鹭这样的侠士会说的话。
今晚老子就为你来的,怎么可能不管你?
他还未等说话,几个守卫纷纷将刀剑压在云鹭脖颈上,一人狞笑着道:“别动!你再快,快不过我们这么多人!”
这到是实话,王十三心想是该将文笙叫上来,让她出马了,脸上却露出了忌惮之色,迟疑道:“你们……有话好说,要不然大家谈谈条件?你们怎么才肯放人?”
众守卫闻言正中下怀。
其中一个道:“没想到还真是来救他的,之前夜闯将军府的那人就是你吧,叫他们的人出来认认。”
王十三装得太像,连云鹭都急了:“快走,快走,别墨迹了,胡不胡涂,一会儿鬼公子回来你就走不了了。”
两月之期已过,他想问文笙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活着,当着这么多南崇人的面只好生生忍住。
王十三一听这话暗暗不高兴,啥意思?我还就想等他回来。
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亏得江湖上名气还不小,叫你去跟个垂死之人,都能被人家生擒。
还有脸说旁人胡涂呢。
他这边暗暗腹诽,脸上似笑非笑:“回来好啊,他能和人交手了么,老子正好试试将他全身骨头打断是个什么滋味。”
他话音未落,由后头关押云鹭的屋里出来一人,手拿洞箫,见面先对王十三点了点头:“这不是十三爷么?”
王十三目光一凝,微微颔首,嘴里毫不客气:“洪先生,原来你还跟着元恺混呢,真是够蠢的。”
出来的这位名叫洪昼,羽音社的乐师,原来是跟张寄北的,张寄北死后,被元恺笼络了去。
王十三和他共事了不短时间,曾一起保着王光济退守飞云江。
当年那些人如今大多已经fēng_liú云散,不知去向。
没想到他到是铁了心,竟然跟到南崇来了。
洪昼对王十三的风格极为熟悉,不以为忤,微微一笑:“十三爷这不也来了南崇么,咱们大哥不用说二哥。你是虎将,本来我是不敢出来的,不过林将军的手下棋高一着,捉了人质,就算投鼠忌器,今晚你敢动手么?”
说话间他走到了云鹭背后,低头将洞箫对到唇边吹响。
箫声肃杀,将王十三笼罩。
瞬间王十三心里不知骂了多少句“奶奶的”,到不是因为拿对方没有办法,而是这才多久,洪昼箫声的杀伤力大增,想是因为跟着姓钟的得了好处。
奶奶的,只这一手,不知会吸引多少乐师里的软骨头。
必须得想个法子赶紧搞死他。
洪昼见抓了云鹭要挟,王十三往日里那么嚣张妄为的一个人竟真不敢还手了,心头不由大畅。
今晚这功劳是自己的了。
他正憋着劲要出来一个九转滑音,不知怎的,手里的洞箫竟是“扑”的一声空响,破音了。
他用力地吹,却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