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里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
王十三吓了一大跳,把酒言欢聊得好好的,这老头子干嘛?说翻脸就翻脸,还是他本来就在套自己的话?
奶奶的。离着自己这么近,还真有不怕死的!
一时间杀人灭口、抓起来逼问以及死不认账三种念头在他心中电闪而过,杀人灭口在冒出来的时候就被排除了,剩下两种王十三有些犹豫。
怎么办?
文笙伸出手去。抓住了王十三的胳膊。
她用的力气不小,口里不徐不疾道:“老先生真会开玩笑。不逊在陈大人府上已经伤得不轻,若再敢向吴府尹出手,不怕被乱刃分尸么?”
身体好转了,她的思路也随之清晰起来。
在行刺这件事上,王十三唯一能置身事外的理由便是那刺客身手高强,刀枪不入,而王十三又确确实实在陈家当着众人的面受伤流了好多血。
不管经不经得起推敲。文笙都不能任王十三悍然出手。
她老有一种感觉,他们住到江审言的府中,虽然统共没见过多少人,有头有脸的到现在只有管家江禾、胡老先生和眼前的老者,但其实无时无刻不在人家的监视之下。
对方若是想动手,早便动了,哪用等到拿言语来试探。
王十三其实更倾向于以武力来解决。管这老者是好人坏人,先抓起来,再在江审言府上杀个七进七出,不怕姓江的不露面服软。
不过文笙既然已经表明了态度,他也就不再坚持己见,放松了身体,嘲道:“还当今天认识了个忘年交呢,搞了半天原来是自作多情,媳妇,咱们走!”
他拉着文笙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那老者头也未回。似是对二人所说的话无动于衷,但也没有出声阻止。
文笙走到门口,回头问道:“得前辈赐以美酒,还没有问一下您的名讳。不知是否方便相告。”
那老者已经往那一垄垄小绿苗走去,闻言足下一顿。回道:“药苗应自采,琴调对谁弹。”
文笙默了默,不管老者背后没长眼睛看不到,深鞠一躬:“叨扰前辈了。”
两人自暖房里出来,带路的小厮早已不知去向。
里外温差之大,简直如两个天地,王十三见文笙一遇冷风有些瑟缩,连忙揽住她,问道:“你同那老头儿说啥呢,他什么意思?”
文笙低头向手心里哈了口气,两手互搓取暖,道:“他用我题在画上的两句诗回答,自比隐士,不叫咱们问他姓名。”
王十三脸上恍然,心中暗道:“奶奶的,拽什么文,这不是欺负老子么?”
他在里面喝了三杯酒,换在平时也仅是稍微解个渴,这时候却觉着身上热乎乎的,有点想要冒汗。
再看文笙在旁冻得跟小鸡仔似的,刚暖过来的脸色又有些发青,三两下脱了外袍,道:“来,你穿上。”
文笙摇头:“不用了,快些走吧,这会儿回去,我说不定还能睡一会儿。”
“困了?想快这不简单么,瞧我的!”
他瞥眼见后园里四下无人,拿自己的外袍自后面将文笙猛地裹住,打横抱起来,笑道:“跑喽!”
反正没人看到,他直接跳过了围墙,穿房越脊,片刻工夫就回到了东院。
“嘿嘿嘿。”他把人直接抱进房里,关上门,隔绝了外头的寒风。
文笙整个脑袋都被蒙了起来,冷到是不冷了,就是有些透不过气。
所幸时间不长,她觉着王十三停下来,挣扎了一下,伸手将袍子撩开,看看果在屋里了,道:“还不将我放下来,傻笑什么呢?”
王十三“嘿嘿”坏笑:“你看,这可像不像山大王抢亲?”
说话间他抱着文笙走到床榻前,两臂向上一抬,作势要丢到床上去,左右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作出一副狰狞的表情,恶声恶气道:“小娘们儿,大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既然把你抢上山,你就是大爷的人了,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他演得投入,见文笙枕在他臂弯里,含笑静静望着他,脸颊犹带着酒意的红,目如秋水,只觉脑袋里“轰”地一响,脑海深处仿佛腾起一团火焰。
一时间,王十三除了这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其它什么也见不到。
口干舌燥,本能敦促着他去汲取那汪清泉。
他呼吸粗重,凑唇过去,吻了吻文笙的眼睛。
手抖得厉害,王十三却控制不住。
他吻到的时候,文笙攸地闭上了眼睛,面颊火红,他这一吻便落到了对方长长的睫毛上。
双唇清晰地感觉到文笙的睫毛不住轻颤,如蝴蝶振翅。
心跳如擂鼓,仿佛在不住叫嚣:“亲到了,亲到了!”
时间太长,文笙忍不住要透气,结果不小心出来一声轻哼,落到王十三的耳朵里,其中的婉转旖旎简直要人命。
又来了,声音勾魂夺魄,知道他没有抵抗力,这不是故意勾引他么?
他双唇离开了文笙的眼睛,沿着她挺直的鼻梁向下走。
脸蛋儿红红的,像熟透的苹果,好想咬一口,这么美,不能厚此薄彼,也亲一亲。
他迷迷糊糊亲完,文笙稚嫩柔软红唇就在眼前,呼出的气息还隐隐带着酒香。
好想尝一尝!
王十三脑间突然闪过两个大字,亲嘴儿!哎呀,从小到大,每回听旁人说荤话,这码事可都少不了。
和这码事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