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明白谭瑶华为什么说二组不错。
二组已经定下来的两支队伍都来自于北院,春试第九名不必说了,不管是四人场还是八人场,配合都颇为默契,这也是北院整体优势所在,是它能在团战中稳压南院一头的原因。
但这支队伍乐师个人实力都不高,文笙觉着若是同他们对上,不出意外师长那一场应该稳稳拿下。
要重点说的是春试第二名这一队。
这队四位师第一鼓,玄音阁第一筑,剩下两位一笛一瑟,在自己的乐器上也都颇有名气。
这一队实力很强,但要说强过南院谭四先生的那支队伍也不尽然,春试的时候,谭四先生带队与自己三哥所带队伍一番苦战,最后惜败,又因损耗太过,被紧跟着来战的这些人捡了个便宜。
实力高,又不是很高,所以说给大家在小组战中练手正合适。
文笙笑回:“等抽完签再看。”
抽完签各组的情况一公布出来,众人又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二组五支队伍,四支隶属北院,只有文笙他们这一支是南院的。
其它几组都没有出现这种情况。
一时就有很多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他们几个身上,就好像狼多肉少,只有他们一队才是那任人宰割的肥羊。
谭瑶华和闻人英师徒都很有涵养,沐浴在这目光中依然故我,卞晴川“哼”了一声。同文笙道:“我也觉着小钟这签抽得不错,全是北院的,一个个踩过去就行,不必有任何负担。”
文笙暗笑:“那郭原到是南院的。也没见您对他客气。”
受热闹的气氛感染,文笙此际心中也涌起了一种争强好胜的冲动。尽全力打一场,管他是输是赢,这种属于乐师的盛事。一辈子又能遇见几回?
钟天政没有回来,他在等着把团战第一场的对手抽出来。
第二组很快轮到,五支队伍两两捉对厮杀,首轮必定有一支队伍闲下来看戏,钟天政随手一抓,抓到的便是个“空”字。
卓玄击掌赞道:“钟贤弟这手气,绝了!”
文笙却忍不住想,这恐怕不是运气。习武之人眼明手快,他想抽什么就抽什么,这赛程怎么走,都在他计划之中。
团战要在两天之后才开始,众人兴高采烈回了马场,这时候才顾得看明天个人战各自的对手。
闻人英是玄音阁的老乐师,一看名字心中有数。据他道四个人里面大约只有他的徒弟危险,另三个都没有问题。
而后又是抓紧时间练习。
逍遥侯杨绰没有去看抽签,偷了半天闲心情颇佳,卓玄叫他练鼓,他也咬牙坚持下来了。
夜里文笙又被钟天政叫去那山谷,经过这几晚,两人对彼此的音乐更加熟悉,相处的方式也更加轻松随意,不再拘泥于对坐树下,或在山谷间走一走。或在河边岩石上小坐。和着流水蛩鸣,来一曲琴箫合奏。
钟天政有时候会将回去的时间拖到太阳东升,文笙也都由他。
夜里休息的时间太少了,钟天政总是说。还差那么一点火候,等到上场的前一晚再放她好好补眠。
文笙坚持到后来忍不住困顿。会在练琴的间隙不小心睡过去。
钟天政便帮文笙盖一件大氅,免得她在秋夜里着凉,他自幼习武,这时候依旧没有半点儿困意,就坐在文笙身旁,放空脑袋,吹一段箫曲。
不使用任何乐师的技巧,不去想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钟天政觉着,他这一生,可能都难再有这么平静时光。
也许以后当文笙再弹起那支《希声谱》的曲子,他有这一段回忆,也会感觉到快活。
转过天来,不被文笙重视的个人战开始了。
个人战的规矩非常简单粗暴,入阁不到五年的一个组,五到十五年的另一个组,抽签决定对手,输者被淘汰,赢的继续抽签,接着进行下一场。
以前阁里不足五年的乐师不是很多,今年一下子涌入了好几百号新生,前五十名进宫榜,大家都觉着压力倍增。
第一天的个人战正如闻人英预料的那样,除了项嘉荣打败了一个入阁两年的乐师涉险过关,文笙三人都没费什么力气便战胜了对手。
文笙虽然没有在对战中用上《希声谱》,但对手实在太弱了,和她同一年的新生,入学的时候就是手下败将,一见文笙就先怯了。
等下得台来,那可怜的乐师被自己的师父指着鼻子好一通臭骂。北院之风气,由此可见一斑。
至于钟天政,获胜更是轻而易举,甚至都没有显露他真正的实力。
文笙觉着这小子是有意藏了一手。
现在知道他领悟妙音八法第三重的只有他们几人以及谭二先生,旁人根本想不到一个入阁不到一年的新生进境会如此神速,钟天政深谙兵法之道,必定会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使出来,令对方措手不及。
今年秋试,钟天政的名字注定要在宫榜上大放异彩。
刚开始的几天由于参加个人战的乐师非常多,每人一天只能排上一场。
项嘉荣运气不好,第三场便遇到了个厉害角色。
他担心一个不好遭到反噬,影响接下来的团战,看情况不妙早早认了输,就此结束了自己的个人战。
当天也是团战开始的日子。
文笙等人守着同乐台,目睹了连番龙争虎斗。
因为台上正比斗的很可能会是他们几个接下来的对手,大家都看得异常认真。
文笙还在里面意外发现了几个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