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求决定市场,华国医者在外伤方面的治疗已经登峰造极,但对腠理之疾他们也只能束手无策。
余舒姑娘如此,作为御赏印,即天雷神罚印的持有者,东宫主位“定皇后”同样如此。
然而不同于余舒因缺血造成的病态苍白肤色,定太后此时脸上却是一片不正常的嫣红。
“咳……咳咳……
咳咳咳咳……”
深夜时分,大内东宫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咳得殿外值守的小太监心里直揪:“太后娘娘,您要不要紧?小的这就去给您传太医?”
“不用……咳……老毛病了,过会就好……”门内低沉女声虚弱咳喘道。
8年前,
大皇子华胤代父出巡,遭奸人毒手惨死途中,消息传回皇宫,大皇子生母,当时的定妃娘娘便忧思过度,积郁成疾,继而伤了肺脉。
这一病就是整整八年,宫中群医束手无策。隔三差五的,每当午夜梦回时分,东宫就会响起揪人心肠的痛苦咳声。
“咳……咳咳……”东宫主卧,定太后满面通红,无力斜靠在凤榻。
摊开手中丝绢,上面的血迹已从早前的暗褐色变成了现在的鲜红色,定太后看过,便扔在塌下,时日无多这种事情她几年前就已经坦然接受。
恨只恨害死亲生儿子的秦老匹夫依旧逍遥,而小皇帝永嘉才刚刚登基,帝位未稳,不然老皇帝驾崩那天,定太后就和他一起去了。
“只希望能熬过今年……
待辅佐永嘉巩固朝政,守住华国江山,哀家走后也好给先帝一个交代。”
…………
丽春院
余舒姑娘说出了她的请托,可张铎没有马上答应,沉吟一会后,问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弄死了四位顾命大臣之一的独生子,你给再多钱我也得有命花才行。”
余舒顿时心里一沉,慌张说:“你做隐蔽些,别被人拿住证据,现今朝廷并不只有四位顾命大臣一派,以你的天赋,秦国柱定当重用于你!”
张铎咂嘴:“啧,投靠秦老匹夫?我跟他有仇啊。”
“那你想要什么?!我这副残躯多少还有点价值,你要什么我去给你换!!”余舒急病乱投医道。
听到这句话,张铎知道这余舒姑娘确实是走投无路了。以前那些没钱,又想要他去杀人的雇主几乎都这样,全身上下但凡值点钱的东西一股脑倒了个底朝天,绝望之下,为尝所愿,他们往往会不惜一切代价,包括自己在内……
其实帮余舒一把也不是不可以,杀人而已,这活他熟得很。只是这没心没肺的牲口始终认为,别人的事与他何干?天底下那多么不平,如果见到就要去踩上一脚,那他不得累死?
所以在满足他心理价位前,这懒货绝/逼不会出手,除非哪天脑子抽了。
“你有什么?先拿出来我看看。”张铎像个徘徊在****售卖摊位前的挑剔顾客,一脸猥琐道。
见余舒立刻起身,想从床下搬出一只沉重铁箱,张铎忙道:“钱就算了,我要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余舒皱眉,随后在衣柜上角暗格,取下一巴掌见方的木盒。
打开木盒,余舒指着里面晶石说道:“只要你发誓,这些都是你的。”
用惯了武大富婆给的拳头大小晶石,张铎对这些细碎小石子一点不感冒,不过埋在“小石子”下的一片虫甲钩起了他的兴趣。
经过这段时间,张铎明白数字世界的功法稀缺到何种程度。大部分武人还在靠着自身身体力量胡劈猛砍,任何一块虫甲都能引发一场血腥厮杀,因为有了功法,那就代表踏上了高手进阶之路,早晚能混出个名堂。
看到张铎拾起虫甲,余舒提醒道:“这是我用来血祭的秘法,虫甲纵然特殊,但对你没什么用。”
张铎笑道:“要的就是特殊,就它了!”
忽略兑换框,他又说:“这当是定金,余下的等你见到‘那人’尸体再给。
但有件事要说清楚,你千万不要想赖账,后果你承受不起。”
听张铎答应,余舒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轻扬嘴角,无所谓道:“放心,我一将死之人,留着这些也没用。
现在,你先发誓,誓成之后虫甲就归你。”
很快,张铎誓言发完,保证在余舒闭眼前送“那人”归西,然而天上并无誓成的异象。
一来可能是隐星的缘故,
二来,其实张铎不需要誓言力量约束,他答应过的事情向来说到做到!
契约精神,就是这么任性!
…………
因余舒姑娘“赏识”,收他做贴身小厮,“二狗”在丽春院里的地位便直线上升,甚至有直追大茶壶老卢的趋势。
但余舒的另一位贴身丫鬟似乎对他并不买账,几次三番冷言挤兑,还每回都戳中张铎痛脚,叫他无言以对。
转天下午,丽春院开门营业前
“真不知道姐姐看上你哪点,明明都在纸上写清楚了,你还能买错,你不识字啊?”丫鬟指着倚在栏杆上偷懒睡觉的张铎骂道。
“蠢笨小厮,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看到张铎闭目装死,不见反应,丫鬟怒从中来,一扫帚扫他脸上。
但当被人打扰睡觉,心情不爽的张铎龇牙睁眼,丫鬟骂不下去了,一边后退,一边气道:“我这就去告诉姐姐,让她把你赶走!你个没脸没皮的小厮居然敢瞪我?”
…………
永嘉元年,十月初九上午
昨天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