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如果从特拉维夫坐飞机走的话,3天前张铎就该到上海了,不过他这个早在各国监视名单上挂名的幽灵狙击手说不定刚进机场便会被等候多时的摩萨德带走然后交给美国政府。
所以老奸巨猾的兰斯上校反其道而行之,特意绕了个大圈子将他送到西班牙边境,再从那搭船前往非洲,并通老头多年在北非的人脉动用直升机带着张铎一路颠簸飞抵开普敦。
…………
张铎上完厕所回来,就看见邻座那个女孩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他怒目而视。
“呃……有事吗?”少年不明所以问道。
“哼!”
女孩赏了他一个火辣辣的白眼,转过头躺座椅上不再说话。
外修长的睫毛,张铎忍不住悄悄叹息道:“可惜了啊,这么漂亮一姑娘怎么就是个神经病呢……”
5个小时以后,客机已飞至距离爪哇海海域300公里处,黑不溜秋的南非空乘推着饮料车走在机舱过道内:“你好,先生,请问有什么想喝的吗?”
张铎放下耳机,朝那看不出年纪的黑人女性礼貌回道:“给我杯可乐,谢谢。”
谁想他话音刚落,一声“土鳖”从过道另一侧打定主意跟他过不去的冯程程口中传来。
张铎眨眨眼,想了想觉得自己没必要跟个精神病患多做计较,便看向窗外,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起可乐。
然而下一刻,才喝进嘴里的可乐一下子全喷到机窗上,他睁圆了眼睛看着外面冒起滚滚浓烟的发动机,当时人就懵了。
邻座的冯程程正准备再次开口嘲笑,不想就在这时候机身猛地一个侧倾,头顶系上安全带的警示灯随之亮起,氧气面罩也弹了出来。
空乘人员一边安抚乘客一边快步跑向自己座位,只是他们脸上惊恐的表情使得大家愈加慌乱,一时间惊呼声四起,紧张的气氛开始在机舱内迅速蔓延。
尽管机长已经竭尽所能凭借仅有的一个发动机飞行,但是一来离陆地太远,二来另一侧的发动机火势越来越大,终于在飞机高度下降到700米左右时,剧烈的爆炸声响起,坐在靠窗位置的张铎连人带座椅一起被混乱的气流卷了出去……
…………
这世上,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离得再近也无法连成一片陆地,一座孤岛与另一座孤岛的遥遥相望,才是它们长久矗立于海面的秘密。——梭罗。
自己是不是孤岛张铎不知道,但他十分确定现在脚下方圆6、7平方公里左右的岛屿周围,除了一望无际的蔚蓝大海,什么也看不到。
用力甩着脑袋,似是想将脑中隆隆作响的火车声甩出去,可直到他把自己晃晕了最后无奈发现这只是徒劳。
“救命……help……”
微弱的呼救声断断续续传来,刚开始张铎还以为是他脑子摔出问题,出现了幻听,但当他看到不远处趴在沙滩上的人影时,这才一脚轻一脚重地向前走去。
…………
冯程程眼睁睁地看着过道旁那个讨人厌的男生从机舱破裂处手舞足蹈地往外飞去,想要开口求救,可是声音才到嗓子眼便被湍急的气流瞬间吞噬,甚至自己都听不清楚她刚才到底喊了什么……
多亏了一直在坚持的游泳课程,不然她这个富家娇娇女无论如何不可能游过将近1公里的海域,艰难抵达陆地,即便海面平静无波也不行。
虚弱地趴在沙滩上,抱着万一的期望冯程程用尽最后力气为她刚过17岁的生命挣扎呼救,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波浪声。
万念俱灰之下,女孩抗不住绝望外加疲惫的侵袭,一点点阖上了沉重的眼皮……
…………
再次恢复意识,冯程程只觉得一双咸猪手在胸口作怪,急忙睁开眼睛便看见那个讨人厌的男生正在脱她的衣服。
“你干什么!?”女孩又惊又怒道。
“醒了?醒了就自己把衣服脱了,躺沙滩上晒干。没被海水淹死已经算你命大,别上了岸反倒让海风吹出病,有没有人能找到我们还得两说。”
张铎见女孩醒后,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始大喘气。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抬死人可比抬活人累多了,而且还得加上她身上吸饱水的衣服。
“你……你还活着?”冯程程攥紧开了大半的衣襟,像只迷途羔羊般楚楚可怜道。
这次轮到张铎乱翻白眼,心想这姑娘果然病得不轻,哪有别人刚死里逃生就问他怎么还没死的?
“别废话,已经在发抖了你自己感觉不出来?在荒岛上你没资格生病,万一病死了我可不会再扛着你的尸体去找掩埋的地方。”
尽管位于赤道附近的爪哇海海域不可能会冷,但被海水带走了大部分体温后,光一阵风就能把人吹地直打摆子。可即便被冻到瑟瑟发抖,冯程程还是没有办法在陌生人面前脱到只剩内衣,不管是家教还是女生本身的矜持都不允许她这么做。
“真墨迹。”
不耐烦之下张铎不顾女孩的奋力抵抗,走上前去便将她剥了个精光,当然贴身衣物还是留了下来……
“你往身上抹上沙子吸干剩余的水分,好好晒会太阳,我去找吃的。哦对,记住别乱跑,印尼海域并不安全,有事情就叫我。”
不怪张铎不懂得怜香惜玉,从小拼杀在战场,在他眼里人只分两种,不是男人和女人,而是活人和死人,所以冯程程楚楚可怜的眼神对他丝毫不起作用。
看着张铎满是疤痕,绕着一颗椰子树兜兜转的身影,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