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陶公主皱着眉头说:“怎么了?”好好的气氛都破坏了。
阮氏一下子跪下来,道:“请殿下责罚,卫氏……被二公子带走了。”
馆陶公主一下子站起来,怒道:“到底怎么回事?蛟儿怎么会知道?”
阮氏身子一抖,心里暗恨,原本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弱女子,结果她竟然栽在她的手里,深吸一口气,让自己能够镇静的回话,说:”是婢子疏忽了,那日带回侯府的时候,卫子夫昏迷竟然是装着的,然后利用天黑将自己头上的一个发饰扔在了地上。第二天检查的时候,婢子以为是搬动的时候无意中掉下了。谁知却是这个贱婢故意的。不知怎么的,被二公子捡到了,然后二公子一路找到了关着卫子夫的地方,强行将人抢了出去。”
馆陶公主一拍旁旁边的桌子,道:“看守的人是死人啊,他要抢就让他抢?”
“是二公子威胁要是不给进去,就自杀,说,说反正活着也没有意思。仆人们才不敢拦着。”
阮氏也气的要命,但是却知道最近二公子陈蛟因为一直没有得到爵位,还没有正经的官职,正和公主殿下对着干呢。所以特别注意公主的一言一行,那天回来的时候,只怕已经被二公子给盯上了。
趁着刚刚馆陶公主会客无暇分身的时候直接冲了进去,侍婢们也知道此事不能宣扬,更加不能让外人知道一星半点,这才一直等着贵客走了之后,才敢告诉她。
仆人们也是尽力了,二公子再多混账,也是公主殿下的亲生儿子,但凡伤了一点半点,最后倒霉的都是他们这些人,所以才畏畏缩缩的,让二公子得逞了。
馆陶公主听完,气的头发晕,骂着陈蛟:“孽障,孽障,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孽障。”她不求他们高官显禄,只要平平安安,别坏她的事情啊!
阮氏一看这样,着急道:“快点扶着殿下,叫侍医过来。”她却跪着不敢动。
侍婢忙扶着馆陶公主,刚有人想要出去找侍医。馆陶公主大吼,道:“谁都别去,还嫌不够丢人啊!来人,去把二公子绑过来。”
馆陶公主看着身边的常侍亲自去了,才坐下揉了一下额头两侧,深吸一口气,对着阮氏,说:“你跟着去看看那个贱婢现在在哪里,见到人直接带走处决。”原本想好好的折磨一下她的,谁知竟然脱离了掌控,这是给了她这个大长公主一个响亮的耳光。
想起两个儿子,心中又是一阵恼怒,早知道他们乱泥扶不上墙,就直接不生了,免得给她捅篓子。
亏得刘彻还配合了她把卫子夫带出了宫,要是卫子夫真的逃脱了,不光帮不了娇娇的忙,也许还给她惹下了麻烦。
陈蛟真是如同他那个无用的父亲一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蛟很快就被带来了,果然是绑着了。馆陶公主看着他挑衅的样子,又是一阵暗恨,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一个人物。
虽然她说绑过来,但是如果他心中有孝道,有他这个母亲,他就会自觉的过来,仆人们也不会真的绑住了他。
但毕竟还是自己的儿子,即使再恨,她也不能打杀了他。只盼阮氏那边行动快点,断了后患,她再好好的惩罚这个孽子。
陈蛟看着高贵坐着的母亲,冷笑一声,道:“母亲,您是叫人去抓子夫了吧,放心,我已经将她送回了平阳侯府,择日就接回她,纳她为妾。”
“什么?”馆陶公主手中茶杯都掉在了地上。
陈蛟一阵痛快,从来没有见到这个母亲有如此失色的时候,果然如子夫所说,馆陶公主很厌恶她,如果她不见了,她必定会恼怒万分。
本来他也不是很想对卫子夫怎么样?但此时他心中却打定主意,一定要到卫子夫。哪怕是给他母亲添堵,他也必须这么做。
凭什么他陈蛟就要活的不像一个人样,明明母亲有能力帮他要一个侯爵,可是却将他送入羽林军那么苦的地方,不就是为了折磨他吗?这还是亲生母亲吗?
嫡亲的妹子指望不上,原本感情就深,他也不在乎,可是那是他的母亲啊,为什么就不让他好过。与其每日被人嘲笑,看不起,还不如好好闹一场。他不好过,那其他的人也别好过。
馆陶公主顿时好像老了许多,神情沧桑,缓缓的说:“陈蛟啊,陈蛟,你真的妄为人子,妄为人兄,就是一个不懂人伦的畜生。”
陈蛟觉得怨气又被畜生这个词引出来了,哈哈大笑着说:“要是儿子是畜生,那母亲是什么?”他还想说皇宫的人是什么,但最终慑于皇权,还是不敢说出口。
馆陶公主抬起头,闭上了眼睛,说:“掌嘴!”心中一阵无力,这都是她的错,是她太纵容了。
仆人面面相觑,馆陶公主冷冷的说:“怎么,本宫的话没有听到。”
众人感到一阵冷气钻进了骨子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两个强壮的姑姑上前,拉住陈蛟就开始掌嘴,一阵阵的巴掌声和怒吼声,让屋里的人连呼吸几乎都不敢了。
堂邑侯陈须下朝后回到府中,就听到了仆人的报告,忙急匆匆赶来。
看到陈蛟的脸肿的都不能看了,而嘴巴更是吐词不清了。
忙跪下请安后,才说:“母亲,二弟是有错,但请母亲看在他是您亲生儿子的份上,先饶过他,再打下去,二弟都快没命了。”
陈蛟听到了暗示,立即头一歪,直接晕过去了。
馆陶公主冷淡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