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达拖走主治医生,走出无米后,就换了一副表情哀戚的脸,搓着手做焦虑长辈状,“内什么,医生,是这样,我这个小弟的母亲已经去世。”
医生恍然,以为见鬼才心率波动那么大,“哦哦,刚才是我说话太快。”
范思达悲痛,“前几天他至亲的姐姐又去世了,”抹一把脸扶墙,“这孩子亲自操办的丧事,硬生生一个人熬过来的,身体都拖垮了。”
说到专业上,医生更加认真了,“昨晚只是看了血常规有炎症,开始初步治疗,还有一些检查结果一会儿就能拿到,看情况我会给做补充的,后续治疗方案很快就能出来。”
范思达一手握拳捶在另一手掌心,“就是这个,我做哥哥的担心他身体,这样晕倒可不是小事情,想给他做个全面检查。怕这孩子担心费用,所以,您悄悄给开了单子,我交了费直接送他去检查,您看行吗?一定要全面!”
医生想了想,病人家属主动花钱要多加检查,并不是坏事,最怕就是又想治病又怕花钱的人,“那没问题,检查结果多了利于确诊和治疗,查完房我给您开。”
范思达解决完问题,回病房,转进走廊被车海拽着去另一边,“去看看小姑娘那边看看小孩怎么样,老大正跟他谈后续怎么办。”
“真直接清醒带走?”范思达挠头,这可比非常规手段麻烦多了。
车海双手插兜,“有血缘的,在老大心里不一样。”
范思达叹气,“我就怕因为这个原因他心里有什么,刚才还跟医生套了检查,打算不行治疗的过程中做点儿手段。”告诉小家伙个错误结果,置换一批血什么的。
“我劝你别多事儿,这一个不一样。”车海耸肩,拉长了声调学电视剧里的狗腿子,“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个人去儿科病房,另一边季童拉了个凳子坐到裴佳木床边,镇定地开口,“先自我介绍一下。”
裴佳木半躺在床上,心里吐槽,我连你屁股上有块胎记都知道,介绍个鬼,表面上笑的乖乖的,“我记得你,在学校见过。是您和朋友救了我吗?太巧了。”
季童没什么表情,只是语调很柔和,很简洁地介绍,“算是吧。我叫季童,是一家研究机构的负责人,目前的项目是专门做染色体和基因图谱方面的分析。昨天救您本来只是举手之劳,后来在拿检查结果的时候发现,您符合我们寻找的样本条件,所以,想让您帮助做一阶段研究。”
裴佳木愕然,刚才还在心里腹诽有什么可介绍,你的我什么都知道,这就有一个不知道!!
如果没记错,在自己去世前半年,季童才说要去学医吧,到现在时间总共也就一年半。有点脑子的都知道,基因图谱是跨国大工程吧。这么短的资历,这么大的工程,他在什么机构当负责人?!
“你不是在做it开发……”裴佳木有些迟疑地问。
“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季童很坦然,面对除了嘉木以外的人不需要说的那么清楚,“时间宝贵,我就直接开条件了,我了解了你的家庭现在的情况,应该需要帮助,我为你解决难题,你协助我工作一段时间,怎么样?”
“怎么协助您工作?”裴佳木眼睛一亮。
“按照我的安排进行身体调整和健身,达到要求后,在不影响健康的情况下提供给我一点血液样本,接受吗?”
那么就有正常理由见到他,一瞬间,裴佳木忽略了各种疑惑,毕竟等安置好这些杂事奋斗到他旁边,不知道还要多少年,变数太大了。
“我答应。”
“谢谢,”季童干脆地站起来,一边看手表一边道,“我留一个人在这里给你解决问题,等医生的体检结果出来了,会有人给你安排营养健身课,符合要求后再谈后续。再会。”
“再、再见!”裴佳木哀怨脸看着季童风一般的背影,倒是再多呆几分钟啊,这种简单的谈话风格,一点儿话都套不出来!!
季童出去一边走出医院一边打范思达的电话,接通之后兜头就是一句,“给这三个人检查好身体,解决掉乱七八糟的事儿,带到锦园那边住。我回去了。”
范思达听着电话那边嘟嘟的挂断声,长长叹一口气,挠头半天,回拨,“我说老大你逃避的态度要不要这么明显,总要看到检查结果出来吧?”
季童已经开车走在路上,听着范思达的咆哮,声音平直地问,“那我要你干什么?”
范思达噎住,“跑腿的喽啰也是有人权的好么?承认自己没走出来很难吗?”
“不难,我就是逃避,怎样?”季童眯起眼睛看道路两旁往后飞驰的行道树,是,我听到一样的名字,看到相似的轮廓,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我就有些难受,那又怎么样?
就这么承认了!范思达撞墙,“不怎么样,我无法判断医生给开的检查是否全面,你解决这个就赶紧滚吧?”
“拍照发给我。”季童按断通话,单手打开单独装的车载小电脑,等图片传输。
范思达拿到结果,又去找医生开新检查。
医生推推眼镜,一指外面的等待队伍,“你说的这些需要看到前面的检查结果才能判断用不用进一步,没必要现在就开出来。后面好多人等着呢,出去出去!”
范思达挫败地出来,看来得跟这儿耗上了。
病房里,裴佳木把脸蒙在被子里偷偷乐,想到有理由跟季童接近就笑一会儿,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