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次的小打小闹,这次真乱了,到处是杀人的情形,那天在城中,人突然发疯进行杀戮的情况重演。
曾庆幸身边的人没有遭遇不测,曾庆幸他们没有变成吃人的恶魔,他们互相慰藉着躲藏起来,经历过生死,他们逃出来了,这次又让他们遇上了同样的事。
前一次的幸运没有延续,他们还是向自己伸出了爪牙。
明明是朋友,是亲人,为何必须对立,不是你活就是我亡?
这次的情况比前次还不如,前次的爆发只是精神上的六亲不认,他们还是他们,怀着侥幸心理,心念着或许他们还能恢复过来,或许他们还有救。
这次却是面目全非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丈夫妻子,一张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孔在自己面前腐烂,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
明明是要保护的人,他们更情愿先死的是自己,也不愿看到亲人如此悲惨的遭遇,人非人,鬼非鬼,这下真的是没救了吧,腐烂成这样,明显没救了呀。
哭声,惊恐,哀嚎,悲沧,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云夏在混乱的人群里,怀着沉重的心情,目睹了一场又一场的悲剧。
没有人能保护自己,云夏不犹豫地捡起地上的武器,护在了江爷爷的身边。
逃离这里,远离人群,因为不知道身边的人会不会在下一瞬就变腐尸了。
想什么来什么,前一刻前头的人还和正常一样,下一刻一抹脸,大块的脸皮就被扯下来了,那模样不要太惊悚呀。
云夏自认为心脏够强大,突然见到这幕心头还是一缩,不知多见几次,她是先习惯了这惊悚的面容呢,还是心脏不堪重负先挂了。
不废话,赶紧走呗。
那只腐尸的注意并不在云夏这行人身上,云夏他们顺利逃过了一劫。
路上实在是乱,不小心被人群撞的就可能散了伙,眼看前头的状况不忍乐观,一行人暂时躲了起来,歇口气,定定神,压压惊。
“还是迟了吗,还是迟了吗?”江爷爷老泪纵横,低低喃喃地。
对傀儡虫的事,江爷爷不知情,但凡遇上腐尸,江爷爷就不正常了,云夏亲身经历过,很不能理解江爷爷和腐尸有什么瓜葛。
以前是怕搅合进麻烦事中,但现在不同,江爷爷的关照,云夏不能不报。
“江爷爷,说说你的事吧,腐尸王方面,或许我能帮忙。”
江爷爷瞅了云夏一眼,把目光移开了,犹豫了下说道:“孩子,对不起,有些事我没有向你坦白。”
“你或许察觉到了吧,我很了解腐尸,我一直没告诉你,中了腐尸毒,你就会被控制,哪天说不定你就会受腐尸王的召唤,你想过平常人的日子,与其说是难,不如说不可能,你明白吗?你已经不是自由身了。”
云夏很明白呀,地下城的那位大师都无法摆脱腐尸王,选择了同归于尽,她现在能站在这里,都是腐尸王不知哪根筋不对放了她一马,她以为只要腐尸王不来硬的,她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过活,到头来,哪怕腐尸王放她一马,她也还是非人,和常人根本没法一起生活。
在江爷爷不停地安慰她,没把一些话讲明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对她另有所图。但是江爷爷人太好,对自己,对他人都是那么的和蔼,就凭他的那句图个心里舒坦,云夏就当他是知己了。
所以,尽管知道他另有所图,云夏对他反感不起来。
云夏有些明知故问地说:“为何不告诉我?”
江爷爷叹息,“你是个勇敢的孩子,我不知你是怎么变成腐尸的,但我知道,或许,你能带我去见腐尸王,抱歉。”
正如云夏所料的那样,江爷爷找腐尸王有事,既然想帮他,云夏也必须知道他找腐尸王是为何事。
“那么危险,爷爷找腐尸王有什么事?”
江爷爷终于察觉到了云夏淡然背后隐藏的事实,她或许比他想象中的要聪明,她或许看穿了他的小心思。
一时激动抓住了云夏的手,“你愿意帮我?你知道腐尸王在哪?”
都说出要帮的意图了,当然知道腐尸王在哪,在受伤腐尸体质觉醒后,云夏就一直都能感觉出腐尸王就在附近。
见云夏微微点点头,江爷爷抹着眼泪,道:“告诉你也可以的,我告诉你。”
先不说找腐尸王有什么事,江爷爷先给云夏讲了个故事,一个建州早前的故事。
这个故事不算长,当江爷爷讲完的时候,云夏大致能猜出几位主人公是谁,只是,眼前这位……
“你大概能猜到吧,我就是那个小厮。”
云夏一口口水差点就喷出来了。
江爷爷讲的故事,就是腐尸王的事迹,那最少也有几百年了,江爷爷竟然说他就是当时腐尸王家的仆人。
“我不是腐尸,我是人,一个为了再见主子一面,和仙人做了一笔交易,生存至今的凡人。”江爷爷说。
照江爷爷所言,腐尸王不但不可恶,还非常的可怜,他今日杀害建州百姓的事业也都说得过去,虽然不能认同,毕竟都过去数百年了,有怨,报复在这些人身上就偏激了。
故事大概是这样的,当年腐尸王还是个孩子,四处流浪,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没人知道他是哪家的孩子,是何时来到建州,自出现在人的视野里,他就是个乞丐。
不久之后,机缘巧合下他被一家无子嗣的大户人家给收养了,过上了富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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