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程肃与众位守将商议守城一事,以及怎样应对日渐减少的军需供给,雪鹤便静静坐在位置上听着,只有偶尔被程肃叫上去,细细向她询问了一些关外的地势,她低声回答了,不了解的人只当她是个小将领,并不惹人注目。
此后数天里,雪鹤都跟随这父兄待在军事堂中,白日里同那些优秀的将领讨论军事,入夜后便叫允之读兵书给她听。重回军事堂的日子叫她受益匪浅,父亲的点拨以及其他将军们对战争的见解,都让她自愧不如。雪鹤脑袋灵光,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于是,日子在她的忙碌中匆匆而过。
而在程氏一门为防御战争而连日奔波的时候,府中的姜嬷嬷终是坐不住了,她一声长嚎哭进到程肃书房中,控诉他这个做爹的不尽职——雪鹤都回耀州这么多天了,他竟忘了召雪鹤回来了最终目的:行及笄礼!
程肃拿着书卷一拍脑门,这才想起了这件重要的事情,本来他打算大办雪鹤的及笄礼,但如今军情紧张,只好一切从简,邀请其他权贵前来的观礼的计划也取消,一切就都由姜嬷嬷自行安排好了。
姜嬷嬷絮叨着这毕竟是程氏唯一一个女儿的及笄礼,程肃同两个公子轻待了,她可不能轻待,于是在得到程肃的首肯后,她将身在辉州,程雪鹰的夫人唤了回来,由长嫂来操持小姑的及笄礼,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于是在大嫂到来之后,雪鹤过起了在耀州最舒服的日子。有大嫂的维护,姜嬷嬷终于限制她不得,每日雪鹤例行跟着父兄去军事堂,回来后逗逗耀儿,同一干属下练练功夫以免生疏了,再不济穿身男装上街逛逛,听一段茶馆里的小曲儿,或是尝尝酒楼里最新出的菜品。而关于及笄礼的事情,要做怎样的衣裳,改扯几尺的布,该请什么宾客,以及当天有什么菜品都又大嫂一人解决,乐的雪鹤逍遥。
烨城那紧张的日子似乎离她远去,而对于同叶询的点点滴滴,至叶询回京后,她便再无赘语一句,似乎已经忘了他的存在——只是每日穿衣时,她都会将那颗玉兰纹路的银熏球挂于腰间,从不曾摘下过。
她与叶询,皆是不善表达感情的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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