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医原以为自己这次稳操胜券,但将近齐桓身体的时候,他心中忽然一凛,因为在他灵力感知范围之内,他清楚地看到他的银针对着他自己射了过来。
他与齐桓的距离已经很近,又是猛冲过来,这下躲避不及,只有一一挡过。好在银针不多,被他用那根北海神兵铁一一挑落。
但他明白,自己已经落入敌人陷阱。后面必然是一招狠似一招的后招。
果不其然,不等他喘气,一柄紫色巨剑当胸刺来。巨剑带起强烈的破风声,可见对手是全力为之。
此时他的冲势已去,当下将头一侧,巨剑从脸边掠了过去,剑锋割断了他的一绺头发。
更令人惊奇的是,这柄巨剑竟然不是实物,而是完全由内力凝聚而成!
不必说,这是齐桓的执法之剑了。
就像小公主预料的那样,他并没有中针,而是在银针刺入肌肤之际,在那部分身体凝聚出执法者之身,以天地意志之力,将银针紧紧夹住。而后公孙医冲来,他再次运用执法之力,将银针急速射出。
这一下果然奏效。公孙医虽然躲过巨剑,齐桓已欺进身前,这下齐桓三招连发,衔接之周密,天衣无缝,公孙医功夫虽好,有岂能抵挡这鬼影斩鬼刀法?
齐桓长刀向他头上斩落。那公孙医竟然是怒目直视,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齐桓本就不想伤他性命,更何况,杀了他,梁丽的谁来治?是以,鬼影刀架在了脖子上,他并不出手。公孙医瞪视着他,他也冷冷地看着公孙医。
就这样过了半晌公孙医终于忍耐不住,叹了一口气道:“罢了,罢了!我就告诉了你们吧!”
原来,这公孙医与公孙礼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公孙家乃是此间最富有的家族,公孙礼是大哥,公孙医的母亲是他父亲纳的小妾,年纪却跟公孙礼一般大。公孙礼父亲畏妻如虎,是以直到公孙礼生身母亲去世,他才敢纳妾,也就是公孙医的母亲,公孙礼的二娘。但此时家中事务他以不大经手,大多是交给公孙礼打理。哪知公孙礼仇恨父亲纳妾,处处敌对公孙医母子。他父亲说他几句,他竟然连父亲也打。此事传扬出去,街上人们议论纷纷,老头子一口气儿上不来,终于给活活气死。公孙礼又在二娘的饮食之中下毒,那时公孙医不过十多岁,见母亲中毒,小小年纪便抱着母亲四处求医,但镇上的郎中都已被公孙礼收买,无论他怎么求情,就是不给医治,最终公孙礼的母亲毒发身死。
公孙医埋葬了母亲,心想家是回不去了。于是他离开了镇子,外出拜师学艺,数年之后,不仅灵力内力大进,还修得一身高超医术。他自忖所学已经足够报仇,于是便辞别师傅下山,回到了家乡。
公孙医回家之后并不急于报仇,而是用了一个化名,开了一个医馆。不出月余,他医仙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镇子。这天,有一重病之人前来求医。公孙医告诉他,他这病十分难治,损耗修为。随行而来的人苦苦哀求,公孙医最终答应救治,但是要他替自己杀一个人,这人便是当年不肯救治自己母亲的其中一名医生。其实他那时修为已高,本不需别人帮助,但他觉得这些人害死母亲,实在是大大的可恶,这种肮脏之人不配自己动手。
公孙医在述说这些沉重的往事时,脸上竟然没有半分的表情。岂知少年时的惨痛经历使他心灵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是以对任何事情都是冷漠异常,包括人的生命。在他眼里病人的生命只是自己用来交易的换取仇人性命的东西罢了。
从这件事之后,杀人名医的名头就传扬了出去。镇上的其他医生感到自己终究不能幸免,纷纷逃离镇子,最终镇上竟然就只剩下了公孙医一个医生。
有一天,公孙礼的一个小妾生病,来请公孙医医治。公孙医忘不了自己母亲毒发身亡的惨状,拒不医治,最终那小妾病发身死。公孙礼在镇子上横行霸道,人人畏惧,谁也想不到这小小医生敢冒犯于他。小妾死后,他耿耿于怀,派出多帮好手去收拾这个医生,却被公孙医收拾了。公孙医见时机已到,放出话来,他就是回来找公孙礼报仇的。这消息扩散出来,小镇震荡。
公孙礼这些年一直在小镇上横行跋扈,人人不服,却碍于他家的势力,无人敢起来反抗,这下有了带头的,群情激奋。公孙家大院里每天都会有人往里面扔土块;公孙家的人出门都不敢让人看见,不然少不了棍子招呼。有一次公孙礼的老婆外出,给人浇了满脸大粪。她又气又羞,差点儿没活活气死。
至于后来,梁生去取公孙礼项上人头,这事又是齐桓夫妇知道的了。
齐桓听了此事,与妻子对视一眼,心想: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如果不是亲耳所闻,谁又明白这其中许多曲折?
那日齐桓只道自己救了一条人命,谁又能想到自己是好心办坏事,救了一个坏人,却也害了一个好人。
公孙医将这一番曲折说完,便坐在了一旁默默喝着茶,脸色冷漠,并不说话。
梁生想到自己妹子无救,不禁在一旁低声啜泣了起来。
田衫雨握住齐桓的手,稍微用力。齐桓明白她的心意,向她点了点头。
他站起身来,向公孙医说道:“公孙先生,这事是我夫妻二人不分青红皂白,做了错事,责任全在我二人,跟梁家兄妹无关,你发发慈悲,务必要救他二人性命。梁大哥跟他妹子自小相依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