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逸拧着眉头,细细想着他昏迷之前发生的每一个细节,突然,眸光不经意间瞥见床头柜上放着的带着血迹的利剑,神色顿时一凛!
“把那把剑拿过来。”上官云逸吩咐了一句。
“是!”天雨最靠近床头柜,应了一声,拿起利剑,双手捧着放到自家爷的眼前。
天雨也是上官云逸的贴身侍卫之一,排行老三。
“爷,这把剑是您回府后,徐太医才从您身上拔下的。属下跟着徐太医仔细查看了您的伤口,从伤口的位置深度和方向上看,属下认为那名刺客原本是想刺中您的后心,但突然被外力阻止,以致让剑偏离了您后心的位置。”天雷没有离开,看着自家爷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照你的意思,我在被那人刺杀的时候是有人救了我?若冰?”上官云逸并没有抬眼,深邃的眸光定定地落在眼前闪着寒光的利剑上。
“爷,您落入湖中后是何时遇刺的?”天雷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了一句。
“仅仅是眨眼之间。”上官云逸抬眸,随即眯了眯眼睛,能在他落入湖中后眨眼之间就刺中了他,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爷,属下已经让人打听过了。寒小姐当时在岸上,离画舫比较远,她看到您落入湖中后才跳入了湖中,她赶到您身边肯定需要一段时间,但您是在落入湖中之后很快就遇刺的,从时间上看,帮您之人不是寒小姐,而是另有其人。”
“你觉得那人是谁?”上官云逸突然问了一句。
天雷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尽管说。”
“爷,当时林相府的画舫离我们最近,而且属下听说林小姐是被人抱上马车的,好像受伤了,属下猜想是不是林小姐救了您。”天雷非常清楚林暮雪对自家爷的感情,今晚林暮雪带着她的丫头正好在林相府的画舫上,具备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这让天雷不得不猜想救自家爷的那个人就是林暮雪。
林暮雪救了他?她还被那人给打伤了?上官云逸自然知道今晚林暮雪就在离他不远处的画舫里,心中突然涌出了一丝莫名的滋味。
过了片刻,上官云逸这才对天雨道:“天雨,你现在就去林相府,把今晚的事告诉林相,同时问问林暮雪的情况。”
“是!”天雨应了一声,把利剑放到了床头柜上,快速离开。
“这把剑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上官云逸轻轻扫了床头柜上的利剑一眼,问道。
“属下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把利剑上没有任何标记,那些人显然是做足了准备……”说着,天雷身子摇晃了一下,但硬是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老大!”旁边的天苍急忙扶住了天雷。
“我没事。”天雷挪了挪脚,让自己站稳。
“是我疏忽了,你赶紧回去休息,今晚的事,明日再说。”说着,上官云逸又看向天苍,“天苍,你送天雷回去。”
“是!”天苍应了一声,扶着天雷的胳膊,“老大,我送你回去!你得赶紧好起来,兄弟们还等着跟你一起喝酒呢!”
“爷,属下先回去了。”
上官云逸轻轻点了点头。
很快,上官云逸的药煎好了,上官云逸喝了药之后,便把房间里的几人打发出了房间,独自一人躺着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帐顶,了无睡意。
今晚的一幕幕不停地在脑海中浮现,璞玉对秦玉娆莫名的恼怒,若冰对他的故意挑衅,秦玉娆自始至终的意兴阑珊以及他落入湖中后转眼间的被刺。除了若冰对他的故意挑衅外,其他的事情似乎都显得异常的诡异。更诡异的是,秦玉娆不是不懂水性吗?不懂水性的人能在水中跟人家交手?若没有交手,她身上的伤又是哪里来的?
仔细回想着他在遇刺昏迷前的每一个细节,没有利剑划过水流的声音,没有人在水中游动的声音,他却突然被刺,这说明什么?说明她极有可能就是刺杀他的那个凶手!
上官云逸攥了攥手,若真是她做的话,那她为何要杀了他?杀了他能对她甚至对镇远侯府有什么好处?
上官云逸仔细想了想,这些年随着秦老侯爷的退隐,镇远侯府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更是从不参加任何朝堂上的纷争。如此,秦玉娆刺杀他又是为了哪般?莫非是因为他这个“未婚夫”的身份?她不想嫁给他,就直接杀了他?若是这样的话,这女人可是够狠的!
但这都是他自己的推测,不足为证,等天雨带来林暮雪的消息再说。
暂且把秦玉娆的事情放到一边,上官云逸又想到了若冰,思索了片刻,把天苍叫进了房间,“你去监视云乾南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来向我汇报。”
“是!”天苍应声去办。
上官云逸勾了勾嘴角,云乾南,希望你不要让我找到机会!
……
林相府
林辅国没又想到自己的女儿瞒着他偷偷去了圣女湖,更没有想到她回来的时候竟然还受伤了,问了果儿事情的始末,林辅国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依然昏迷不醒的女儿,林辅国只能压了压心中的恼怒,派人去请了大夫给林暮雪诊治。
大夫一番诊治之后,说林暮雪只是头受了些伤,并无大碍,林辅国稍稍放心了一些,赏了大夫许多银子堵住大夫的嘴,同时不准府里的任何人把林暮雪受伤的事情说出去。之后,林辅国离开了林暮雪的院子,留果儿在房间里照看林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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