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云压得很低,自北方吹过了的冷气在空中翻滚着,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雪橇围成的栅栏看起来很是厚重,可是在黑压压的骑兵的冲锋前,显得那么的脆弱,就像一张厚牛皮纸,在锋锐的钢锥面前,毫无抵抗能力。
“射击!”打完第一枪,李二大吼一声,再次推动枪机。
瞄准了半天的士兵们,猛地叩在扳机上,坚硬的桦木枪托在弹药反冲力的作用下,猛地后撞在肩窝,有股子生疼的感觉。
“嗬呼”
晃动的马刀越来越近,仅有是十多支枪疯狂的射击,黄腾腾的弹壳一粒粒的退了出来,可是蒙古骑兵的数量并未见减弱。
丹毕坚赞狞笑着,不远处的商队马上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根据情报,这批靴子和棉衣都是上等的货色,至少价值十万块银元。有了这批财富,奉献给博格达汗,相信那个瞎了眼的活佛一定会更加信任自己的。
不过相比于那些,丹毕坚赞更加渴望能够活着几个汉人。如果能够刨开他们的胸膛,挖出他们的心脏,看着他们痛苦扭曲的面孔,在剧痛中痉挛的身体,这是丹毕坚赞最大的享受。
等到血管被硬生生扯断的时候,受刑者的生命也会消失,但是他的心脏还在跳动,趁着灵魂还没有消散的时候,撬开受刑者的头颅,挖出带着温热的脑浆,和心脏混合在一起,献奉给诸天的神灵。
“勇士们,让马刀去削断敌人的头颅,看着他们的鲜血喷洒……”
正在尽情的猖狂的咆哮的丹毕坚赞莫名的有些不安,目光下意识的转向北方的时候,那里出现了一片翻滚的白色,滚动的速度很快,就像崩裂的雪山,浩浩荡荡。
“该死的!”
眼看距离商队只有一百多米了,自己的马刀已经可以够到敌人的脑袋了,却突然来了一股捣乱的,丹毕坚赞恨不得跳起脚来骂娘。
在北方,俄国的西伯利亚基本上已经空了,绝对不会出现一股骑兵窜到这里来的,就算是自由的哥萨克,也不会脑子抽筋了跑到蒙古来,那样会影响中俄蒙签署的盟约,挑衅签订的盟约在西方文明盛行的现在是绝对不允许的。
刚刚从俄国监狱里逃出来的丹毕坚赞还不知道,现在的恰克图已经出现了一股新的势力。不过这并不妨碍丹毕坚赞的选择,无论是不是敌人,都绝对称不上朋友。
放弃即将到手的猎物,丹毕坚赞很不甘心,但是他没有选择。
“嗬呼”一声,蒙古马队在丹毕坚赞的带领下调转马头,朝着北方的骑兵队迎了过去。
蓄满了一肚子杀意的马队,突然转向,气势登时泄了三分。
再加上丹毕坚赞不确定是敌是友,也没有决战的意思,马队更是煞气全无。
连续跑了一百多里路,蓝浩和李强都累了一身的大汗,胯下新换的战马,却刚跑了四五十里,正值最兴奋的时候。
李二放出的狗信比信鸽慢了一些,可是大盛魁训练的跑狗比起狼都要善走,第二天就把信送到了后营子。接到消息的蓝浩和李强直接快马告诉了莫然,把上级欧列格甩在了一边。
这次出兵,两人同样没有理会欧列格,带着各自的部队就出发了。若不是在途中的蒙古部落换了马,估计两个连都跑废了。
“阿强,你左我右!”
早有默契的两人直接分包而去,他们都是骑马的步兵,虽说配备了马刀,可是真和这些蒙古骑兵对拼,并不占优势,迂回是一个好的选择。
丹毕坚赞愣了一下,发现情况不是很对,按说就算是敌人,开战之前,也该有个指挥层的对话,怎么这伙人直接就包抄过来了,一点想沟通的意思都没有,完全是向全歼自己。
可问题又来了,这伙人既没有亮出马刀,也不曾呼喊叫嚣,闷着头就散成了两队。
“戒备!”放慢马速,丹毕坚赞传下了命令。
他的马队有着大批的俄国哥萨克军官,士兵也是训练了几年,虽说平日里待在库伦有些懒散了,可毕竟还是蒙古的正规军事力量。
“敌袭!”丹毕坚赞突然发出尖利的大叫。
两边的骑兵队没有抽出马刀,但是他们抬起了枪,丹毕坚赞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因为愤怒脸色变得青紫。
“我要杀光你们,挖出每个人的心脏,翘掉所有人的脑壳!”丹毕坚赞在心中恶狠狠的咒骂着。
包抄是很恶心人的战术,它颇是应对者分散自己的力量,被迫分兵对抗。一边是有所准备的出击,另一边无奈的分兵,这从决战策略上,就显得出现了高下之分。
丹毕坚赞率领大约一半骑兵迎向右侧的马队,左侧则由一个俄*官带领着,准备挡住李强的进攻。
号称“准噶尔汗国辉特台吉阿睦尔撒纳”转世的丹毕坚赞,非常的疯狂残暴,而且心肠僵硬如铁,这样的人具备成为一名指挥官的潜质。
咬牙切齿的丹毕坚赞挥舞着哥萨克式的马刀,凶狠的目光直盯着那个一马当先的黄种人,他发誓,一定要砍掉他的头颅,刨出他的心脏。
蓝浩虽不是骑兵出身,却也是凶悍的广西汉子,骨子里就没有服软的意识。
“砰……”
马队里扬起一阵子青烟,坐在飞奔的战马上,谁也不敢保证自己的子弹能够打中什么,即使久经骑战考验的蓝浩,也没把握命中百米外的敌人。
百多声枪响,只有不到十个人落马,双方已经又拉近了二十多米,若是在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