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灵山乌鸦鸦的沐浴雨中,夜鸟扑棱翅子从这片树林落到那片树林,在树林里弃了马车的古松道长和熊渝带了斗笠披了蓑衣穿过树林潜入烟火袅袅的张家庄。
天刚擦黑,阴雨的关系这个雾灵山脚下的小村庄格外宁静。
古松道长看着熊渝一直紧握的剑告知,来这儿不是杀人的,他们的目的只是向一个故友讨要一样东西,或者打听一件事。
熊渝一听,心气泄了,这么说今晚岂不是杀手没有用武之地了。
看熊渝立马松了口气随后古松道长又说:“具体情况具体说,用些非常手段也不一定。”
熊渝一口气提上提下,这不跟算卦的一样两头堵吗?
“道长!我看你眼色行事。”熊渝拉下了斗笠。
明正和马车隐藏在远离道路的树林深处。
古松道长带着熊渝没有奔张家庄,而是绕过张家庄奔东北方向。
三间矮房挨着一片松林,门窗大开,一个素服孝带的中年男人正在秉烛夜读,一个家仆正在沏茶续水。
雨夜寂寥,一屋一人一灯在这野外更显不同寻常。
一片坟地蛙声一片。
这个人正是三个月前回张家庄丁忧守孝的工部员外狼张冶同。
一个文人,嘉靖元年的探花郎,张冶同大概的背景熊渝从古松道长嘴里了解了一二,古松道长对这个人印象还不错,据他所讲,这个张冶同素有清廉之名?,也素来被小阁老严世藩所压制。
熊渝忽然想起古松道长预指的石斛夜光丸,严世藩是工部左侍郎,而这个张冶同在工部多年,严世藩的猫腻张冶同不会不清楚,熊渝忽然明白古松道长夜访张冶同的目的了。
扳不倒严氏父子,将暗河屠杀殆尽也是枉然,不知有多少江湖败类被其拉拢为其卖命。
古松道长走出树林,交代熊渝远些待命,以免唐突惊了张冶同。
古松道长刚刚走到门口的光影里,就看见老仆惊叫一声,灯下看书的张冶同迅疾的一头扑到桌子上。
因为古松道长的遮蔽熊渝没看好,古松道长大喝一声飞奔进门的突兀让熊渝知道坏菜了。
熊渝亮剑就冲到屋里,这时的古松道长已从后窗标枪一样投了出去。
“张大人!张大人!”
熊渝仗剑赶到桌前,轻轻搬起张冶同的脑袋,他的咽喉赫然一支飞镖,飞镖整个没入张冶同的咽喉,张冶同已经没得救了。
一蓬血渍浸染了书的扉页,石斛夜光丸的那页。
熊渝眉头一紧,顺手合了普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纳入怀中。
桌子底下的老仆哆哆嗦嗦的嚎着老爷扑到桌子前。
熊渝叹口气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迅速跳出后窗,这一迟疑,古松人已经成为跳跃的小黑点了。
扑棱棱,一路夜鸟惊飞,叫声在这雨夜格外瘆人?
熊渝发力跟了下去,在一片乱石岗,一个铺展鹰翼的模糊人影被古松道长截了下来,熊渝跟上古松道长的意图前后夹击之势困住黑影。
黑影的斗笠已经被古松道长的拂尘打落,身披硕大的蓑衣前后环顾蓄势待发。
一条线上的三人拧着脚步,脚下的碎石碾压的声音让虫鸣蝈蝈叫鸦雀无声。
黑影甩手飞镖破空奔了古松道长,脚下石子连响,一个后空翻黑影鹰扑后面的熊渝,大概想捡软柿子突破。?这人真是判断失误,熊渝不是软柿子,熊渝是辣死人的蔫辣椒。
黑影的飞镖没有熊渝的剑快,黑影潇潇洒洒刚一落地,躲过飞镖的熊渝挺剑到了,剑走偏锋,弹起的剑尖狠狠的抽在黑影的下巴上,黑影歪头影斜,来不及变招,古松道长的拂尘已经抵在了黑影的后心。
熊渝感觉妥妥的黑影要束手就擒了,那知一声闷哼,黑影一头扑到在地,实打实的脸着了地。
古松道长先熊渝一步揪起死熊一样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