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渝有了新的思路,他根据以往的体会,慢慢明白,阳光最烈的时候,是白骨禅蛰伏最深的时候,气血焦躁就是催动白骨禅的兴奋剂。
熊渝翻来覆去的念头里有了强烈的去意。
他不能在这儿干等,杀胡八是早晚的事,上赶着张生笑那是因为熊渝想和他建立一种新的关系,他信得过梅棋,但信不过张生笑,张生笑是不会因为梅棋而保护自己,除非自己可利用。
熊渝做这一切就是表明他还有利用价值,张生笑要慎重取舍。
现在,不同了,稳住了张生笑不是熊渝的目的,梅棋的目的跟他的也不尽相同,现在,他忽然觉得梅棋也不把握了,‘女’孩子都是感情用事的,梅棋真的是例外吗?
熊渝觉得自己永远都是孤立的,他不能向任何人靠拢,也不能让任何人向他靠拢。
平复下心浮气躁,熊渝闭上眼睛,白骨禅不能‘操’之过急,熊渝预感自己的眼睛失明不会持续太久,他想着怎样脱离张生笑而不‘激’怒他,毕竟在京城陆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陆炳张生笑不较真自己可以在京城随意趟,张生笑一较真,自己在京城难以遁形。
熊渝转着念头绞尽脑汁。
过午的时候张生笑来过第二趟,胡八在他的视线里,但是下手的机会不成熟,而且,他也有些对目前状况的熊渝有些担心,不是怕熊渝不能成功,而是,他觉得熊渝给他的感觉不妙。
更准确的说,张生笑擅作主张的与熊渝合作,是因为他的心里起了异意,他在纠结,熊渝是不是需要继续放任,他有了一种养虎为患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他第一次没有向陆炳汇报,也没有跟陆乾雨提及。
能让张生笑萌生这种感觉的人一般都不会活的很安稳,心里有刺不拔掉寝食难安。
陆乾雨没有暗示也没有授意,张生笑擅自靠在了陆乾雨的立场上,他觉得熊渝跟梅棋走得太近了,特别是这次竟然公然利用梅棋‘诱’饵陆乾雨并迫使自己出手解了他的死局。
一个把握自己软肋的人如果不是朋友怎么能留存于世呢?
自己永远都不会和熊渝成为朋友,即使他放下官僚成见!
张生笑对于陆炳的忠诚毋庸置疑,对于陆乾雨的爱护更是常人难以理解,别说只是有些欣赏的熊渝,就是羁绊陆乾雨的梅棋他都动过除掉的念头,不过,那终究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因为,陆乾雨太喜欢梅棋,他下不了狠心让陆乾雨痛断肝肠。
一个杀手竟然让自己这么欣赏然后煞费苦心的对付,张生笑负手哑然失笑,看着躺椅上一动不动的熊渝,看着只有他才能看得懂的熊渝绷紧的神经,张生笑脸上的笑意冷了起来。
但是张生笑还在笑,笑里藏刀!
“大人!这人根本不和我们是一路人!这人不上道!”小头目蔡越凑近了张生笑的耳朵说,他指的不是熊渝是见不得光的杀手,而他们是堂堂锦衣甲胄,天壤之别,云泥之别的身份,而是在一个人的‘精’神深处,那种卓然不同的存在,那种难以名状的东西你根本不能归纳不能同化,他看不见‘摸’不着却能强烈的让你生出警惕,警惕殊途难以同归而造成的后患。
这个小头目蔡越比赵五更会拍张生笑的马屁!
熊渝就是这种人,你是锦衣甲胄他不高攀他不仰视他不媚骨,而表现的顺从依附也是局势的敷衍,大道相同,但是根本偏差。
熊渝不是个任人左右摆布的人!
骨子里的不是一路人!
张生笑当然知道!
因为知道所以警惕,所以谨慎。
“赵五哥来了!”一个‘侍’卫悄悄禀报。
张生笑看着蔡越:“好生伺候着!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带走他!”张生笑看着蔡越的眼神越来越冷酷:“包括梅棋姑娘和赵五!”
“哦!”蔡越眨巴着眼睛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