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像蜗牛爬,甚至在夏芸感觉时间比蜗牛爬还慢。
她已经放弃无谓的喊叫折腾,踢门的脚趾头还在生疼,夏芸倚着墙抵抗着饥饿和干渴,她不停的咽唾沫以缓解嗓子要冒烟的干燥,慢慢的她连唾沫也感觉干了。
想了很久算计囚禁自己的人,不像暗河的手段,要是左右耳抓了自己,她们不会把自己仅仅是关在这儿,特别是左耳,她会想尽办法折磨自己来提升快感。
哪还有谁呢?
严白鸽?
夏芸也想到过严白鸽,不过,这么个小丫头她会只是闷声不响的关着自己吗?
坐的着实累了,夏芸就歪倒在墙根儿眯着眼睛胡思乱想,她不想抓自己的人以后她就开始想熊渝了,想熊渝在干嘛,他找不到自己会不会着急,可岚呢?中元呢?哼!那两兄妹巴不得自己出事吧!
最好自己永远消失吧!
这么想着夏芸的怒火和不甘又开始熊熊燃烧了,这让她本来渐渐衰弱的意志又蹭一下旺盛起来。
熊渝也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潮湿阴暗还有发霉的石筒子牢让夏芸很不舒服,身上起了一层的疙瘩,夏芸忍着不去挠破,但是又痒的难受,就不停的用指甲掐,不停地掐,愤恨的掐,好像掐的不是自己而是抓自己的人或者可岚。
熊渝!熊渝!你来救我!
还有还有!师父!芸儿好饿!
三儿!三儿!师姐不做师姐了!师姐不跟你争了,不欺负你了。
夏芸想着想着忽然捂着脸哭了,她从来没觉得这么委屈,饥饿和干渴还在其次,她觉得所有的亲人都离她很遥远,她害怕了,原来害怕是这么恐怖的感觉,它会让你浸泡在恐惧当中渐渐失去意志。
夏芸不停的看石筒子牢上面蜂窝似得透气孔,渐渐明亮的透气孔说明这是白天了,太阳不是最好的,但是雨停了,天开始放晴了。
头抬得久了,夏芸有一点儿轻微的眩晕,她闭上眼睛念叨着熊渝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咚咚!
背后的墙发出沉闷的声音,把夏芸一下惊醒了,夏芸支楞起耳朵,声音不是很大,但是墙体的震动在背后很真切。
那边有人?
夏芸一下来了精神,她踢腾喊叫一直没人没动静,夏芸一直以为这是个单独的石筒子牢。
隔壁也有人?
这让夏芸涨了精神,她附耳贴在墙上听,物体砸墙的咚咚声停了,有动静有声音但是夏芸怎么也听不好。
“喂!”夏芸用手拍墙,拍手拍的手都麻了,隔壁也没反应,夏芸急了,回身弯腰找东西砸墙,石筒子牢里连个石头瓦片也没有,夏芸用脚划拉着柴草,夏芸的脚碰到那个掉落的桐油灯碗,她抓起来就往墙上砸,碗破了扎了夏芸一手的血。
嘶嘶!夏芸抖着手呲着牙贴耳听着!
咚咚!隔壁竟然有了两下回应,这可把夏芸高兴坏了,顾不得手心针扎似得疼,弯腰挑了一块大点儿的大碗残片,小心的敲击墙体。
啪啪!
咚咚!
啪啪啪!
咚咚咚!
……
砸墙声你来我往很有礼尚往来的意味。
夏芸揪着自己的头发舒了一口气,那边果然有才来的同道中人,不知道谁这么倒霉跟自己作伴来了。
新来的倒霉蛋让夏芸颓废的心情好起来,好像也不那么饿得难受了,夏芸揪着自己的头发抬头看看这儿看看那儿想办法。
隔壁等了一会儿,大概听不见夏芸的动静他先主动了。
咚咚咚!
砸墙很急切!
夏芸没有动,碗片碎成好几块了,没法敲了,再说再敲也没意义了,你咚咚咚来的,我啪啪啪去的,听音聊不懂啊!
夏芸这边没了回应,那边更急切了,咚咚咚!咚咚咚!带着心情很急切!
哎!
夏芸低头弯腰忽然冲向墙旮旯,双手扒拉开柴草,墙缝果然有个老鼠洞通隔壁。
我就说嘛!老鼠出溜来出溜去的总有个洞吗?
夏芸喜出望外,她纵着鼻子忍着顶鼻子的难闻气味把潮湿腐烂的柴草全部清理远离这个老鼠洞。
老鼠洞也就鸭蛋大,夏芸的小手溜顺了也伸不进去,夏芸吭吭哧哧费了半天劲把老鼠洞口掏干净了些。
“喂!喂!这里啊!”夏芸撅着屁股五体投地在老鼠洞口,她拢着双手冲老鼠洞喊话,这样才能沟通嘛!
隔壁还在夏芸刚才砸墙的地方砸墙招呼,咚咚咚!
我勒个去!
死心眼啊!
夏芸知道喊也白喊,那边咚咚砸墙自己喊破了喉咙也白搭。
夏芸脱下左脚上的靴子坐在老鼠洞跟前咣咣就砸开了,靴子砸墙的动静没石头响亮,但是也总能听见的吧!
夏芸豁出去这只唯一的靴子了,咣咣!她坐着不住点儿的砸墙,好大一会儿,老鼠洞那头传来了咚咚咚的应答。
夏芸住手一头的汗,她抱着靴子趴在老鼠洞口喊:“喂喂!听得见吗?”
“别砸墙了,这样听得见吗?”夏芸听着隔壁消停了,不在砸墙。
“喂喂!”夏芸拔高了嗓门,一天一夜没吃饭,夏芸饿的前心贴后心了,说话都累得慌。
“你是谁?”隔壁是男声,哎哎!闷声闷气的怎么耳熟!
“喂喂!你说话!”隔壁听不见夏芸回应接着问,这会子夏芸听得很清楚,夏芸一下子蒙了,傻愣了。
鸟人!
中元!
我勒个去!是鸟人中元!
他怎么会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