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熊渝为重心的刀剑僵持向游廊偏厅转移,大眼瞪小眼,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岚!
可岚!
熊渝可着嗓子大叫,一切充满变数,熊渝肝儿都颤了。
偏厅的门重重的被分开,两个丫头惊蝶扑飞,一看台阶下花坛旁仗剑怒煞的熊渝,掉头沿游廊向西跑掉了。
一袭月白软袍,裙袖张扬,慌慌张张的可岚奔出门槛,沐浴清新的脸庞干净透彻,不沾一丝粉黛,明眸皓齿,惊慌失措中带着弱不禁风的病态娇柔。
那种惶惶无措的娇弱分外惹人怜惜,熊渝的心疼和保护欲被刺激的瞬间膨胀。
忽然驻足的可岚搜寻到熊渝时,张扬的两只纤细的胳膊忽然捂住嘴巴,似喝醉了似得东摇西晃,啜泣着一双泪眼呢喃:“小熊?”
“可岚!”看见可岚的那一瞬间熊渝的心都碎了,眼前就是越发清瘦如绵柳的可岚,消瘦的肩膀抖动不止,刚刚洗过的头发凌乱两肩,可岚正使劲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赵无良站在可岚的身后让熊渝一激灵:“可岚!过来!”
“你放了小小姐!”吕不同后面大喝,熊渝一边盯着前面一边扭了脸兼顾后面,哼!放人?
赵无良忽然一把将奔向熊渝的可岚一把揪住,可岚尖叫一声,一双白皙的赤足踢腾赵无良,怎奈她真是货真价实的弱女子,她一番挣扎如同蚂蚁撼树。
“放了可岚!”熊渝知道谁说了算,他将秋水伊人剑压紧,冲葛伟庭大喝:“只要我们安全了,我就放人,否则,结果只能是鱼死网破,你要让她垫背的话那就试试。”
熊渝发狠的推搡一下怀里的女孩,女孩不吵不叫很配合的跟着熊渝退上台阶,最初的惊慌没了,眼睛咕噜咕噜一个劲儿的瞄可岚:“喂!赵无良!你放开她,你想她死还是我死!”
“赵无良不敢!”赵无良闻言脸都白了,一松手,可岚立足不稳扑通扑倒地上,手和膝盖都蹭破皮了。
可岚也不哭了,忍住眩晕爬起来就奔向熊渝。
葛伟庭摆手让手下退后,他用眼神命令赵无良退后,赵无良领了葛伟庭的眼神一直后退,翻下游廊消失在藤架后面。
可岚一把抱住熊渝的肩膀瑟瑟发抖惊恐的看着周遭刀光剑影跟着熊渝移动。
熊渝右手横剑,左手控制着粉红女孩,腾不出手来兼顾可岚,可岚在耳畔的呼吸让他踏实很多,他环视四周带着两个女孩沿环廊向东退,东北角有个后门,这是唯一尽快离开瑶台苑的通道,要不是控制人质,他可以带着可岚高来高去。
可岚因为紧张和恐惧,在傍着熊渝后退中忽然踩到自己的裙裾,整个人顺着熊渝实噗噗的仰倒在地,悴不及防的熊渝差点绊倒:“可岚!”
一分神,葛伟庭的抛刀将熊渝的秋水伊人剑荡开,熊渝只得弃剑勾手拽起可岚,再回首,葛伟庭窜过了栏杆,鹰爪手绕过粉红女孩的肩头来扣熊渝。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逃生机会,但是这个女孩竟然不加利用,竟然跟着葛伟庭的鹰爪手倒贴在熊渝身上,并且尖声大叫:“葛叔叔!”
葛伟庭眼见就要掌控熊渝,粉红女孩挤进来迫的鹰爪手急急收手,熊渝可抓住这一线生机,勾了可岚,左手扣了粉红女孩的腰带,左环右抱,旋身踢踏栏杆冲向后门。
飞刀招呼的葛伟庭手下纷纷惊呼,人质在手,后门的三个大汉只得避让,熊渝眨眼冲出后门。
外面空无一人,中元不知去向!
熊渝登时急得一脑袋冷汗!
稍一停顿,熊渝只觉头顶生风,一只利手嘭的扣在了熊渝掌控人质的左肩膀,黑手到了,熊渝也矮身侧闪,左肩膀连皮带肉下来一块,熊渝失手松了人质,携带着可岚扑出去五六步,猛然看见一辆马车忽然从一个胡同口冲出来,中元兜着马缰绳站立在车辕上快马加鞭。
熊渝肋下夹着可岚窜上马车,回头之际,熊渝看见莫名其妙的人质倒在地上,葛伟庭正弯腰将其抱起。
嘭嘭!两把飞刀钉在了马车车辕上,中元妈呀一声趴在了马屁股上,被熊渝手疾给一把薅了回来。
馨香园脸上阴沉的陆炳一屁股坐在红木官帽椅上,梅棋和陆乾雨四目相交,梅棋刚上前敛衽行礼,陆炳冷不丁说了一句:“那个熊淮渭闯入瑶台苑,不但抢走了一个女子,而且挟持严阁老的孙女未遂。”
“熊渝?”梅棋难以置信,熊渝怎么刚离开馨香园怎么就闯了这么大祸,躲都唯恐不及,怎会自投罗网到葛伟庭的地盘闹这么一出。
“他跑到瑶台苑干什么?还劫持严阁老的孙女?那个铃铛吗?”陆乾雨满腹疑窦看向梅棋,梅棋的这个朋友真是行事让人难以理解。
现在吕不同葛伟庭都知道熊渝从馨香园出去的,这不是给陆炳惹麻烦吗?
熊渝要干嘛?逼陆炳就范?
这不是幼稚之极吗?
梅棋的脸一下子挂不住了,尽管陆炳语气没有苛责之意,但是眼神却很明显了。
“这个,我不知道!”梅棋对熊渝气恨交加,她不理解熊渝的思维,也恼恨熊渝将自己的嘱托抛之脑后,这样一来,陆炳反感,事与愿违,事情反而变得越来越棘手了,这个看似稳当的熊渝竟然推波助澜把她的心血变成枉然,陆炳一旦多疑自己的目的,剑梅图对陆炳的作用不但前功尽弃,陆炳震怒,以后逍遥子蔡秀才将会更加举步维艰。
没有人能够再力挽狂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