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正好无聊,又将黎叔没有喝完的那杯水端到阳台上递给黎叔。
黎叔这一次笑的极为随和,他抽出一支点八的中南海递给我,还很客气的帮我点上。
我总以为房地产行业的老总大都土豪,抽烟喝酒都是专供,不成想黎叔抽的却是七八块钱的中南海。
“我向来比较习惯中南海,不过你们年轻人都不大喜欢!”黎叔说。
“我抽烟没有特定的牌子,有啥抽啥,还真感觉不出来好坏!”我这人对烟酒茶肉菜大都不挑,有啥都能接得住。
“你住这里多长时间了?”黎叔忽然开口问我。
“刚入冬的时候搬过来的!”我说。
“黎昕偶尔脾气不好,有些倔,你要担待!”
“挺好的,我们很合得来!”说这句话之前我没想到可能让黎叔误解,但话已经说出口,也只能将错就错。
……
我和黎叔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顽童们此时也从自家的房子里跑了出来,他们将手里的鞭炮夹在冬青的枝桠间,点燃后捂着耳朵跑远。
想起年少时过年的情景,那时候别说是小鞭炮,就是胳膊粗的雷王,我都敢拿手里点燃再像丢手榴弹一样抛向高空,如今的孩子安全意识强了不少,生活水平也提高了很多,但是曾经热闹非凡的年味,早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黎昕说你以前在公司干过,现在呢?”
“因为个人原因辞职了!”我知道当着黎叔的面说公司内部的斗争实在也有些不妥,所以只是简单的一语带过。
黎叔没再追问,他站在阳台上眼光深邃的望着远处,南湖上面的积雪还没有融化,新年早晨的南湖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有晨练返回的老人安静的走在湖畔。新年在年轻人的眼里或许和平常日子有些区别,但在晨练老人的眼里和先前没有多少区别。
我和黎叔在阳台上站了很久,他抽完烟后收视视线,转头问我会不会做饭,我说简单的饭菜学过不少。
“那咱爷俩去做饭吧,让她们娘俩继续聊,好几年没见了,要说的自然会很多!”
我点点头答应,我和黎叔离开阳台后又奔赴厨房。
我没敢在黎叔面前太过张扬,故而只有帮他打打下手。
昨天和黎昕在麦德龙买的蔬菜鸡鸭鱼肉都堆在冰箱里,我问过黎叔需要的素材后一一拿出来清洗准备,黎叔在案板上用力的剁着鸡腿,他的动作一点也不生疏。
“冯唐,你和小昕的关系怎么样?”
“挺好的,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即便是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做那事的时候一定要有保护措施,男人要懂得负起责任。”
我一下子被黎叔这霸气的话给彻底的震慑住了,从没有想过一个长辈会在我面前说这样的话。
想虽是这么想,但我尽可能的不让自己表现一丝尴尬的神色。黎叔这种话都敢说出口,一则是因为他的开化,二则是他对年轻人的关爱,我要是再做作一些,反倒有些不合时宜,即便我和黎昕清清白白,但我依旧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我们在厨房里忙了一个小时,黎叔做好了四道热菜,我在空闲下来的时候折腾了两个凉菜。
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到了午饭点,我从厨房出去后告知黎昕母女准备午餐,母女二人这才从久别重逢后喋喋不休的神聊中回过神来。
将黎叔做好的菜上桌,看着餐桌上让人垂涎欲滴的可口饭菜,我又对还在厨房里忙碌的那个背影多了几分敬佩。站在地产公司董事长的高度上,黎叔能有如此沉稳的心性确实值得后生晚辈学习。
凉菜上桌后黎叔才从厨房回来,他说汤要慢慢煲才会入味,让大家切勿心急。
套用时下很火热的一节目的台词,浓浓的年味后面是一个家族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沉浮变迁,春节的团圆饭有意无意的映衬了整个家族的繁荣兴旺,团圆饭里面包含了亲人团聚在一起的温暖情怀……
我不知道黎昕和母亲在重逢后的这几个小时里都聊了什么,但当黎昕母亲再一次问我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今年多大年纪的问题的时候,我才发觉母女二人根本就没聊过我和黎昕的事情。
又重新将自己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黎昕母亲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我不大熟悉的笑容,
黎昕始终和父亲话不多,我亦只是偶尔提醒他多吃肉少喝酒。我身边坐着一位地产公司的掌舵人,但我并没有不合时宜的讨教一些关于楼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