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已强制自己平静下来,王哥的这个问题韵味悠长。.. 。 最浅显的就是他酒后需要一个‘女’人,然而静下来想一想,他这个高度的人物,决然不缺这方面的补给。即便是真有需要,也犯不着跟我说。
另一种可能,就是他有‘女’朋友这方面的困扰,需要一个具备不怕死‘精’神的人来解决问题。不过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暂时做不得准。
在我无法拿捏‘精’准的时候,我只能装傻充愣,如实的回答自己有‘女’朋友,并且感情还不错。
“哦!”王哥看我一眼,好似失落的应了一声。
“哥,这是我的名片,只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兄弟绝不含糊!”我说着‘摸’出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乐途的logo。说赫然,是因为我第一次感觉乐途的logo小一些应该会更好看。
王哥没有推辞,接过名片看了一眼,又轻轻将它收进衬衣口袋里。他或许和我一样,都怕喝多了忘记一开始说过的话。
“酒店生意怎么样?”他回头开口问我。
“刚开始运营没多久,处在上升期。”我原本打算说酒店经营的有些吃力,勉强维持的话。但是想一想,要是连自己都没有勇气没有信心,说的再多,给别人的也只是摇尾乞怜之感。
“好,创业是一个漫长而又艰难的过程,坚持下去,才能笑到最后!”王哥说着在我肩膀上拍一拍,起身去洗手间了。
老刘正正兴致勃勃的喝酒,扫见王哥出‘门’,他也起身紧随其后。这两人一前一后,像是喝醉的日本鬼子一样。
酒场真正的高手并非千杯不醉之人,而是喝少量的酒,却能使气氛愉悦,场面祥和之人。王霸向来在我身边扮演着这么一个重要角‘色’,此刻他就熟练的顺着套路向前,一来二去便让老刘的几个兄弟开怀大笑。没几杯之后,王霸已经和他们打成一片,称兄道弟开心十分。
我坐在人群皮笑‘肉’不笑,这点上看,我和王霸还真有天壤之别。王霸身上的江湖气好似与生俱来,这一点我学不会。所以他在开心的喝酒聊天,而我只能尽量克制自己掏手机出来刷朋友圈。
“许多不切实际的鼓励,大多来自酒‘肉’朋友,或是远房亲戚。”我尽量保持微笑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歌词。
在场面如此祥和的酒局,想起这句话,我自己都有些错愕。
向来认为酒场是浓缩的社会,但是此刻,望着所有醉意朦胧的双眼,在恍恍惚惚之,我猛然发现,其实最真实的生活,不应当是灯红酒绿。
灯红酒绿杀人夜,我入江湖已深,却注定做不成刽子手。
我疲惫,我愤懑,可我却无能为力。
身在江湖心存魏阙,我有梦想,也有遥远的故乡,有年迈的父母等待安享天伦。可是我又不得不深陷在自己并不愿意钻进来的泥潭里。
生活给予我的矛盾恰恰如此,自己想做的事情没有做,不想做的事情却还要无奈的应付。青‘春’年华像水,流走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约莫半小时之后,老刘和王哥才慢悠悠的回来。王哥依旧坐到我旁边,这一次,他很客气的递给我一支烟。
那是一支黝黑的雪茄,我用力吸,才勉强发现一丝火星。尴尬的笑一笑,我确实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兄弟,哥等会要是喝多了,你可要负责送我回去!”王哥笑道。
“没问题王哥,我办事你放心好了!”原本打算说少喝酒对身体好之类的陈词滥调,但是想想一群好兄弟在一起,不喝酒简直不符合逻辑,所以我只能忍住。
我笑着看向老刘,老刘也正好眯着眼睛看我。
他朝我笑一笑,随即又低下头,端起一杯啤酒灌下去。看他刚才的表情,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却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一样。
一晃眼的功夫,在场的所有人都走了一圈。当我还在寻思自己是不是找个理由少喝一点的时候,大家却全都将视线投在我身上。意思很明显,我逃也逃不掉,还不如干脆一些。
于是我甚为无奈的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这几年喝酒,在我不想喝多的时候我会提议大家猜拳。对于生在北方的粗人,喝酒猜拳简直是家常便饭,当然也颇有心得。但城里人都素质高,喝酒斯,不善于嘶吼猜拳。我正是看了这一点,才提出对自己有利的玩法。
我说出自己的玩法,原本以为其肯定有人会反对,因为猜拳这种玩法,有些人还真不见得会。但我没有想到的是,所有人都朝我虎视眈眈的看着,完全没有反对的意思。
至今还能记得大雪封山的夜里,北风呼啸的低矮瓦房里,土炕上摆着炕桌,炕桌上摆着烧酒。三五好友围桌而坐,指缝夹着比指头还粗的老旱烟。破锣一样的嗓子吼着酒令,豆子大的唾沫星子砸在对方脸上。常年劳作满手都是茧子的右手豁出去,变形了的五指怎么伸也伸不直。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深的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大山,雪和北风一起肆虐着,却也压不住猜拳的声音回‘荡’在深夜的山谷里。
山里人在鲜有的酒局里,放下了善良、忠厚、老实和木讷,尝试着捡起狡黠、刁钻、野蛮和粗鲁,回到生命最放肆的江湖里。只有在这里,才没有约束,城里人才不会说自己满身都是农民的劣根‘性’。
其实在江湖里,我们都是英雄。
王霸在我面前装大尾巴狼,但一圈过去我只是象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