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栋在魏总面前毫不避讳的喷着脏话,不过狗咬我,我不至于咬狗,骂人有时候会降低我的档次。我这么帅,不骂人的。
“难不成,郭大少今儿过来,是看好金皇的地段,想大力投入资金做连锁酒店?”我尝试着询问郭栋,看样子他是冲着我过来的。
“我不是想,而是已经决定了!”郭栋说完之后转头,向魏叔开口问道:“叔,你觉得高端连锁酒店有未来,还是那种管理烂到一塌糊涂,毫无新意可言,却一味打着文艺的幌子自欺欺人的客栈有前途一些呢?”
“我不知道!”魏叔干脆回答。
“叔,酒店这层,你要是交给我管理,我一定给您满意答复!”郭栋已经开始挖墙脚了,而且来势汹汹。
“这要让冯唐决定,我已经许给冯唐了,现在我说了不算!”魏叔又一次明智的踢皮球。
郭栋顺着滚动的皮球,无奈的看向我。
“郭大少,我同意暂时将酒店交给你运作。待你的高端连锁酒店开业之后,咱两对赌一把,魏叔公正,你敢不敢?”
“说吧,怎么玩?”郭栋轻蔑开口,显然没将我放在眼里。
“咱就比乐途秦岭驿站和你连锁酒店的利润,两月为限,谁的净利润少,算谁输!”我大声说话,尽管自己底气不足,并不知道会不会赢。但这是我唯一能给何鹏一个交代的方式,所以不能不放手一搏。
“好像有点意思,既然是赌,难道不应该下点赌注么?”郭栋这时候也来了兴致,他是一个善于赌,也乐于赌的年轻人。
“当然,肯定要有赌注!”我说。
“赌什么?”郭栋撸起袖子,模样胜似晚晴的北京城里的王公贝勒爷,平日里提笼架鸟斗蛐蛐儿,熬鹰放狗打秋围的主子,今日竟然赌徒风范横生。
“按我说,当着长辈的面,咱不能伤了和气。赌注也别太大,就两条习主席曾经最钟爱的‘荷花’牌香烟得了,怎么样?”
“现如今这烟又不贵,千把块钱,没劲!”郭栋歪过头,显然对于我提出的赌注不甚满意。
“这样吧,你说,只要不逾越底线,我都答应你!”说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郭栋这厮有时候很贼,可千万别乘机将我弄翻了。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
“那好,你如果输了,请退出乐途秦岭驿站,那儿将和你没有一毛钱关系。”郭栋笑嘻嘻开口,我知道他居心叵测。
“那要是你输了呢?”
“要是我输了,我自己出资的快捷酒店,无偿赠予你五成股份!”郭栋脑瓜不笨,分分钟就想到了这么一个整我的方法。
我从在这个城市一无所有,到现在拥有两处客栈,个中滋味,旁人无法知晓。从万般艰难坚持到刚刚步入正轨,如果按照郭栋丢出来的赌注,假如我输了,就是万劫不复,也一定是回天乏术。
这对于我,无疑是毁灭性的。
前些天才给母亲说自己在西安过上了好日子,倘若两个月后我变得一无所有,母亲眼里的失望,我还能承受得起么?
黎昕对我的信任,她对我的爱,让一个失败者如何面对?
如果我失去了现在的一切,我要怎么给逝去的年华一个交代?
我的青春,我的梦想,还有心里那一只不死的火烈鸟,定然一去不回。
然而,当我想起何鹏,想起那个血性的汉子,我又不自觉的气血上涌。
他无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却也毫无征兆的失去了生命。
他,何错之有?
我失意时的伯乐,相信我,肯定我的领导,有情怀的好丈夫,一个伟大的父亲,他做错了什么?
我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我们终究要离开这个世界的,或早或晚。所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以正义的姿态抵抗邪恶,不用在乎对与不对,也不用在意抵抗的方式。
在茫茫无垠的宇宙里,在无尽的时空中,人的一生只如萤火虫一样,散发的光芒只是弹指一瞬。在剩下更久远的时光里,我们更像一粒灰头土脸的尘埃,浮游于混沌之中,将永无发光之日。
那么,为何不在发光的瞬间用尽全身的力气呢?
秦岭驿站的客源冬天会缩水,看样子为了这个赌约,我不得不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
分析过利害关系后,我用力吼一嗓子:“赌就赌!”
“漂亮!不如再加一辆奥迪a6吧,你缺一辆车装逼,我家保姆买菜的帕萨特也该换一换了!”郭栋乘机加码,这厮够心黑,看样子不将我弄死,誓不罢休。
“可以,郭大少要是够胆量,我们不妨再加一条!”
“什么?”郭栋歪过头看我一眼,眼神开始戒备。
“谁输,谁滚出西安……”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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