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纯的语气有着说不出的邪魅。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姜恨水脸上笑意未减,江玉案一双眼瞪得老大。林妙香在那两人身上打量一圈后,果断地选择了离开。
“你!”江玉案一把拍掉姜恨水那只不规矩的手。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看在姜恨水年纪还小的份上,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我刚刚告诉过你,我来,是为了带给你一句话。”姜恨水揉着自己被打红的手背,毫不畏惧。
他一字一顿地说到,“大玉,你是我的。”
还没有走远的林妙香不巧听到这一句,一个踉跄,就差点摔倒在地。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妙香转过身就匆匆住进了天字一号房。
“你说什么!”江玉案怒不可遏地提起姜恨水,“破小孩,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没有听清楚吗?那我再说一遍好了。”姜恨水盘腿顺势缠上了江玉案健硕的腰,”你可要听仔细了。”
“我说,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姜恨水的脸上明明是未脱的稚气,可眉眼间却是不容置疑的霸气。江玉案像看见鬼一般猛地推开了姜恨水。可是姜恨水的声音却无孔不入地钻进了脑海。
“虽然第一次见面你不肯给我馒头吃,可是,我就是忘不了你。我想你,我想拥有你。”
“大玉,你是我的。”
江玉案的表情在愤怒与错愕间纠结。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男孩突然对他说出了这样的话,他感到没来由地一阵厌烦涌上心头。
他揪起姜恨水的身体。那重量轻得不可思议。姜恨水没有反抗,反而笑得轻松而自在,“你真的忍心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吗?”
一句话就让江玉案放松了力道。江玉案努力控制自己,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姜恨水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火又冒了起来。
姜恨水坏笑一声。“可是,我还是能拎几只鸡的。”
话刚说完,江玉案就扑了过去与他打做了一团。
两个人在地上搅和在一起。江玉案最终被姜恨水压到在地面,点了穴不能动弹。江玉案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姜恨水竟然比自己的武功更高。
姜恨水得意地在江玉案脸上叭唧地轻了一口,故意啧了啧舌,“看吧,就说你是被吃豆腐的样。”
姜恨水伸手想把江玉案抱起来,试了几次失败后,他干脆地放弃了。他把自己缩进江玉案的怀抱,搬过他的手让他把自己环住。
“晚安,我的大玉。”
慵懒地在江玉案的下巴蹭蹭,姜恨水勾起满意的笑。沉沉睡去。被点了穴的江玉案眼里的愤怒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渐渐变为了疲倦。
没有过太久。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睡意地侵袭。闭上了眼。
夜色,冰凉。月光无所顾忌地涌进了屋,耀了一室的寂静。
转眼间。时间已经过去了有近一个月。临仙镇的白日和往常一样,被大雾弥漫。街道润渍。薄凉的日光吹不散这一片的朦胧。
一个身穿黑衣的白发女子缓缓在其上行走着。银白的长发下,却是一张绝世的倾国之颜。
眉黛不晕而浓,朱唇不点而红。
可惜,在这样的容颜上,那两只眼里不时传来的戾气却令人心寒。危险的气息在她带着血的剑尖萦绕。
这个人,正是林妙香。
经过一个月杀戮的洗礼,从最初的胆怯到后来毫不留情地举剑,林妙香彻底迷失在了黑暗之中。
自从她所有的白袍都粘上血后,林妙香再也没有碰过它们。她开始习惯黑色的衣服。只有黑色,才看不出鲜血,才看不出她早已不复纯净的双手。
在小镇逐渐亮起的灯火中,林妙香一个人走回了悦来客栈。
远远地,就能听见姜恨水和江玉案的吵架声。姜恨水还是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浅蓝布衣,和大红的江玉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玉,我的大玉,你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肩啊。”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可姜恨水的一双手却已经迫不及待地伸了过去。
江玉案仰躺在床上,一双眼瞪得像头牛。累什么累。这个月他被姜恨水几乎是压着度过的。
打又打不过,逃也不能逃。整天就被这个小鬼头稀奇古怪的花样玩得精疲力尽。
不过话说回来,姜恨水的按摩技术倒不是吹的。武艺高强的他力道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最让江玉案满意地就是,他似乎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总能让自己沉溺其中。
林妙香的突然到来倒是让江玉案大吃一惊。
他匆忙推开姜恨水,整理了表情笑着对林妙香问好。
“一个月不见你,你还好吧。”自从姜恨水那晚把林妙香撵到了天字一号房,他就再也没有和她碰过面。此刻林妙香的不期而至令他生出了好奇心。
“还不错。”简单的三个字粗略地带过了这些日子里的彷徨与不安。江玉案眯着眼打量着林妙香。
虽然整个人的模样并没有改变,但林妙香给人的感觉与先前却是有着天壤之别。带上杀气后的林妙香更像是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凌厉。冷漠。
林妙香自顾自地走进了屋,停在了江玉案的面前,“我有件事要同你商量。”说着,她的眼光貌似无意地扫过姜恨水。姜恨水一溜烟跑到了床上去坐着,他大大的眼睛眨呀眨地。
“我什么都听不见的哦。”姜恨水像是为了证明事实果真如此一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