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惊讶地站了起来,见林妙香一脸严肃,当下不敢耽搁,匆匆走出门去。
不一会儿赛华佗便跟着她来了。
耗过脉之后,他又取了林妙香的一滴血细心装起来,给她扎了几针,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林妙香不由皱眉,“赛先生,我这身上真无大碍?”
“放心吧,夫人。”赛华佗习惯性地抚着他白花花的胡子,正色道,“昨晚我就替夫人诊治过了,你的脉象虽然弱于常人,但那是同心蛊的影响,和你昨晚吞下的药丸无关。”
林妙香虽然困惑,但赛华佗的医术可是举世无双,连他都说无碍,应该是没有多大坏处。然而昨晚那个人让自己服下时那诡异的笑容总是让自己心里不安。
赛华佗像是看出了她的烦躁,温和地笑道,“想来夫人最近心绪不宁,才会想得太多。我为你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你服过之后自然不会再觉得不安了。”
林妙香无奈地点点头,复有躺下。
她必须尽快养好身子,不然三月的青山之约,恐怕真的要作废。
赛华佗出了房间,留下九九照顾着林妙香。他径自走进皇宫南面的长信殿。
那是赵相夷平日的居住之所。没容他敲门,身后便传来了赵相夷有些疲惫的声音,“赛先生,何事找朕?”
“皇上。”赛华佗神色一凝,看着风尘仆仆的赵相夷,困惑地问到,“你这是去了哪里?”
“处理一些小事。”赵相夷摆摆手,明显不愿多说。
赛华佗见他脸色不好,却也不便询问,他低头对赵相夷说到,“昨晚老朽跟你提及夫人她脉象有异,但说不出所以然。今日再为她诊断了一番,心里已有了大概。”
“哦。”赵相夷拖长了声音,脸色稍稍红润了几分,他点点头,示意赛华佗继续说下去。
“依老朽猜测,她服下的药丸恐怕就是消失已久的问情。”赛华佗一字字地解释下去,“所谓问情,便是问人心中究竟有多少情。此毒功效不明,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它的存在会诱发林妙香体内的同心蛊,是蛊毒发作更为剧烈,夫人体内的同心蛊本就危险之极,加之这问情一诱导,恐怕就算现在皇上立马出发前往北冥帝国寻沈千山拿蛊母,她也支撑不了这么久。”
赵相夷神色一变,他目光微沉地望着赛华佗,“有何解救之法?”
既然赛华佗说了出来,想必是已知道了解毒方法。
赛华佗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道,“不知皇上可否记得先皇曾与姜家一女相恋,这问情,便是那人所制。问情问情,问的是赵家人的情。”
“要解此毒,可以易如反掌,也可以困难重重。说来简单,只需用香月寒昙为引,便能驱毒。”
赵相夷倒吸了一口冷气。
香月寒昙,孕于沧澜山顶。据传,自从赵家于这南方称帝之后,这香月寒昙便一直生长于那处。从来没有人将它摘下。
原因无他,香月寒昙一旦摘下,必得以赵家人之血日夜浇灌,方能维持生机。
“皇上。”赛华佗犹豫地开口。他其实是不希望把这方法告诉赵相夷的,但他知道,若是不说,赵相夷肯定会想到别的更为激烈的方法。
赵相夷沉思少许,突然笑道,“好一个问情,朕倒要看看,你如何问出朕究竟情深几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