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见面不是匆匆分别，就是冷言冷语。就算吴晓晓的神经粗得就像下水道一样，也快被纪光耀的所作所为气得堵塞了。
吴晓晓脸上一阵白、一阵青。纪光耀移开视线，微微蹙眉，继续用冷漠的语气说道：“如果你真是细作，做出无法弥补的事情，到时候就连韩瑾都救不了你，你最好好自为之。”
最后一点坚强都被这句话彻底击碎。吴晓晓双腿发软，身子向后倒了一下，绵软地靠在墙壁上。眼中传来一阵酸涩，视线渐渐模糊。匆匆低下头，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现在这幅狼狈的表情。
颤抖的嘴唇轻轻吐出一句夹杂着哭腔的话语：“我已经不奢望你爱我了，但是……你为什么要恨我？”
“我没有恨你。”几乎是毫不迟疑的回答。但是这几个字后，却又是长久的沉默。
吴晓晓轻轻摇摇头，一点都不信。“如果不是打从心底恨我，你为何可以这样一而再再而三你地伤害我？”
“我不恨你，只是怀疑你，如果你解释清楚，解除我的怀疑，我便不会如此对你。”纪光耀扭开头，盯着墙角说。语气中隐约透出几分慌乱，显得不知所措。
“如果你认定我是细作，就算我解释了，你也不会相信。”
“你根本没有解释过，怎么知道我不相信？那你现在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方，有何目的？在树林里第一次遇到你，你身上的衣服，手上拿的古怪物体，还有那张印有奇怪文字的纸片到底是什么？如果你解释清楚，我……我就向你道歉。”连珠炮般说完这一大通话，居然有点气喘。纪光耀一边吸气，一边静静等待吴晓晓的回应。
“道歉？”吴晓晓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向纪光耀投去疑惑的目光。一个从来不会认错的人居然说要道歉？
“只要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纪光耀扭开头，不敢与吴晓晓对视。他双眉深锁、薄唇紧抿，神情显得无比焦虑。其实他早就已有悔意，但却一直没有勇气开口道歉。
吴晓晓垂下眼眸，犹豫不决。
合理的解释？怎样才算合理的解释？其实纪光耀话中的“古怪物体”是手机，“纸片”是名片，而“奇怪的文字”则是中文简体字和英文。这些对自己而言合理合据的解释，在纪光耀耳中却有可能变成天方夜谭。
真的要解释么？解释以后他会相信么？
吴晓晓抬起头，直直地盯着纪光耀紧绷的表情。心跳越来越快，脑海中只有不安和恐惧。对纪光耀知道真相后的反应感到不安；对纪光耀忽晴忽阴的脾气感到恐惧。
犹豫了好一会儿，吴晓晓终于决定保持沉默。
漫长的等待后，纪光耀没有等到想要的结果，唇边再次浮现出轻蔑的笑容，冷漠地说：“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既然如此就不要装可怜、装无辜，要怪就怪你自己的所作所为疑点重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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