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急败坏的苏毓芳,孙氏却不以为然,没好气的瞥一眼苏毓芳,孙氏不置可否的道:“嘁,谁信?捉,你倒是一下子捉这么多蛇试试,都捅了蛇窝了还嘴硬……”
孙氏话还没说完,便被苏启林烦躁的打断:“都给我住嘴!再多说一句,就都给我滚!”
孙氏到底是不敢惹苏启林的,见状,只能悻悻的瞪一眼苏毓芳,噘着嘴站在那里不再说话,至于苏毓芳,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一眼,扭过头去,不再看讨厌的孙氏。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的站在一边的春燕突然一个颤栗,颤抖着喃喃自语道:“是报应,一定是报应,是夫人让人去庄子上害大少爷的,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春燕说完,便“啊”的一声发出一声尖叫,仿佛疯了一般挥舞着双手,一脸的惊恐不安。
春燕的声音不大,但却清楚地落在众人耳朵了,沈氏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冷,额头上忍不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也顾不得再在苏启林面前装可怜,沈氏连忙抬起头,望着苏启林急急地道:“林郎,不是的,妾身没有害大少爷,这都是春燕疯魔了瞎说的……”
不过,奈何沈氏怎么解释,苏启林都没有相信沈氏的话,望着沈氏,苏启林眼里全是冰冷冷的厌恶,皱着眉,苏启林对着犹自辩解不停的沈氏冰冷的道:“沈氏,你莫不是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她都这般了,如何骗的了人,之前我问你,你还不承认,如今我看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明日一早,你便回沈府去吧,我苏家不敢要你这样的毒妇!”
苏启林的声音除了冰冷便是满满的厌恶。沈氏听到这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子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眼前那石青色的袍子一角。
而苏毓芳在听到苏启林的话。也是愣住了,茫然的看着瘫在地上的身上,苏毓芳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明天一早,沈氏便要被送回沈家。
苏毓芳就算再不懂事。也知道一个妾室被送回娘家意味着什么,反应过来,苏毓芳一下子慌了起来,扑倒苏启林身边,苏毓芳哭着道:“爹,芳儿求你了,不要把娘送走,娘真的没害辰哥儿,呜呜呜……”
苏启林烦躁的看着哭哭啼啼的苏毓芳,再看一眼此刻已经被雄黄圈在墙边的蛇群。眉头不由皱的更深,只觉得一阵阵心烦,半夜突然冒出这么多蛇,不管是人为,还是真的是天怨,都不是什么好事,传出去,苏家的名声势必要受到影响,苏启林现在只能想方设法将这影响降到最低。
思及此,苏启林一脸阴郁的抽回自己的胳膊。交代几个家丁好生看着梨香院内的蛇群,不让蛇群跑出梨香院外后,苏启林便让薛氏抱着沈氏的小儿子苏毓安,跟着自己往薛氏的院子走去。
至于沈氏和苏毓芳。苏启林连看都没看一眼。
眼睁睁的看着苏毓安被薛氏抱走,沈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终是没有开口,她知道,这个时候。她说什么苏启林都不会听,只会让苏启林更加讨厌自己罢了。
回想起刚刚苏启林那冰冷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话语,沈氏突然觉得胸口一阵阵疼得厉害,仿佛有千万把刀子在割一般,在一起十多年,沈氏怎么也没想到苏启林会这么的无情,仿佛自己之于他,只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物,或者一件衣服,之前声苏毓安的时候,苏启林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而今又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自己赶回沈家,她算什么,她到底算什么!
想到苏启林的无情,以及自己做梦也想得到的正室地位,沈氏忍不住坐在地上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跟着流了出来。
看到这样的沈氏,孙氏本想再借着机会好好嘲讽沈氏一番,不过张了张嘴,终是没说出话来,撇撇嘴,孙氏又望了地上的身上一眼后,才拉着苏毓慧和苏毓琳举步往自己的院子都去。
孙氏走了,薛氏和苏启林也走了,漆黑的夜晚,只剩下沈氏和苏毓芳和梨香院的几个丫鬟婆子留在梨香院外,一脸呆愣。
其实这些蛇都是没有毒的,要不是这样,沈氏早就毒发身亡了,饶是如此,沈氏还是觉得身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不过这些痛和她心里的痛一比,全都不值一谈,感受着四周的静寂,沈氏突然又生出一种墙倒众人推的悲愤感,强撑了那么久,沈氏终是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至于那个已经疯了的春燕,早已被苏启林下令绑了起来,让人带了下去。
正所谓,人在做天在看,沈氏之所以走到这一步,全部都是她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别人同情。
经过这么一件事,西院的人顾忌没有几个人能睡着,第二日一早,事情便传到了东院以及苏毓卿的缀锦阁内。
东院的邢氏在听到消息后,眉头不由皱了皱,在得知苏毓安无事之后,邢氏暗叹一声,便不再提这件事,同时也下了死命,苏家院内的任何人都不能再议论此事,否则当中杖责三十。
三十大板,打下去没有几个人能撑下来,一时间,苏家宅院上下都战战兢兢的,但是有句话说的好,叫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邢氏虽然下令,不准苏家上下再谈论这件事,可是私下里还是有丫鬟婆子悄悄的聚在一起说上一两句。
这一来,苏家后宅闹蛇的事很快就在街坊之中传遍,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就连茶馆里说书的先生也纷纷将这件事添油加醋的当成段子说给茶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