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苏毓卿妥协,罗钰满意了,又在苏毓卿哀怨的小眼神的下坐了半饷后,才起身辞别了苏毓卿,自去做自己的事了,因为怕苏毓卿无聊,还特意贴心的让人给苏毓卿送来了几本书册解闷。
自那日罗钰走后,苏毓卿就再也没见过罗钰,直到又在罗钰的别院住了一天一晚后,罗钰才又出现,亲自将苏毓卿送到了邢氏的马车上。
说不担心是假的,因为没见着苏毓卿,加之对罗钰也不是很了解,这两天邢氏的心一直吊着,直到看到苏毓卿完好无损的回来,邢氏的一颗心才算落了下去。
罗钰之前早就派人跟邢氏说过,言明苏毓卿是被人贩子所掳,而将苏毓卿掳去的那帮歹人也已经被正法,对于这个说法,邢氏还是信服的,这两日,邢氏也派人回苏家后宅悄悄探查过,并没发现沈氏等人的异样,而今因为出了上次的事,苏家后宅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加之邢氏对后宅各房各院都看得很紧,是以,只要沈氏等人有任何动静都逃不过邢氏的眼,而苏毓卿被掳之前,苏家后宅各房各院都没有任何动作,因此,邢氏也相信,这件事应该不是后宅争斗的手笔。
邢氏虽恨,但也无奈,眼下掳走苏毓卿的那几个歹人已被正法,而且苏毓卿也平安无事的回来,这事也算了了,加之罗钰在里面出了力,苏毓卿被掳的这件事终是轻轻松松的压了下来。
苏毓卿一上马车,邢氏便拉着苏毓卿的手细细的看了又看后,才彻底放下心来,又拉着苏毓卿的手问了几句关于罗钰的事后,总算彻底放下心来,交代苏毓卿回府后要守口如瓶后,才彻底放下心来,不再追问。
这两日因为苏毓卿的事,邢氏睡得都不怎么踏实,而今看到苏毓卿好生生的回来,邢氏紧绷的弦一放松,整个人都显出一抹疲劳之态,邢氏终是年纪大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马车壁上稍一放松,便感觉一阵阵瞌睡,没多时,就靠在马车壁上睡着了。
邢氏睡着之后,还紧紧抓着苏毓卿的手不放,苏毓卿心下一阵感动,差点掉出泪来,这么多年了,邢氏一直用心庇佑着她们姐弟,若非如此,她不敢想象她和苏毓辰而今又会是怎么样的境地,上天虽是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终是邢氏护她们周到在前。
苏毓卿也不抽回手,就那么任邢氏握着,直到马车进了城来到苏家大门,杨嬷嬷才轻轻叫醒邢氏。
邢氏和苏毓卿下车时,正见苏启林正领着孙氏和薛氏等一众女眷在大门口等着,至于沈氏和苏毓芳,因为还在禁足,是以打一下马车就没见沈氏和苏毓芳的身影。
邢氏年纪大了,一路颠簸也是累了,不想跟孙氏等人虚以委蛇,也不喜欢太多的繁文缛节,只跟苏启林说了两句话后便自侧门而入,带着苏毓卿和苏毓辰往后宅院去了。
苏毓卿跟在邢氏后面进了二门后,便被邢氏打发到自己的缀锦阁,回到缀锦阁,苏毓卿看着茱萸抱着被她退回去的那盆青龙卧墨池,不由一脸黑线,忙指着茱萸抱着的那盆沉甸甸的牡丹花对着茱萸问道:“茱萸,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和姜嬷嬷退回去了吗?”
茱萸抱着花盆,本就吃力,光洁的额头上都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听苏毓卿问起,茱萸也是一脸苦相,苦哈哈的回答道:“姑娘你不知道,这花是,是咱们回来时,高培盛给送来的,罗公子说了,这牡丹本来就是给姑娘的,姑娘要就要,不要就一把火烧了便是,也不用给他送回去了,那高培盛留下话就走了,奴婢无法,只得把这盆牡丹给抱回来了。”
苏毓卿无奈的看着茱萸抱着的那盆黑牡丹,心下涌上一阵阵的无力,真没想到,这罗大尾巴狼不光脸皮厚心眼多,还是个属毛驴的,脾气那叫一个倔,罢了,她不跟这样的人斗气,倒是时候上火难受的还是她。
茱萸见苏毓卿态度软了下来,也是松了口气,跟着进屋找了个地儿,将那盆黑牡丹小心翼翼的放下后,茱萸转头去看苏毓卿,一双眼睛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顾忌着屋里还有其他的丫鬟,茱萸终是没敢多言,只是通姜嬷嬷一样,红着眼默默地跪在苏毓卿面前。
屋里其他伺候着的丫鬟婆子见状,皆都吓了一跳,这又是怎么了?因着前两日出了蘅芜背主那档子事,缀锦阁上下皆都战战兢兢的,就怕一个不小心惹了苏毓卿不高兴,而今看到苏毓卿最看重的茱萸和姜嬷嬷皆都一言不发的跪在苏毓卿面前,屋里屋外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又是好奇又是害怕,好奇的是茱萸和姜嬷嬷犯了什么事惹得苏毓卿不高兴,害怕的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苏毓卿会迁怒与她们。
苏毓卿感受到四周不时投来的好奇目光,面上露出一分威仪,沉声将屋里的其他丫鬟打发出去后,苏毓卿扶起地上跪着的茱萸和姜嬷嬷,柔声道:“嬷嬷快起来,这事不怨你们,是我不让你们给我守夜的,再说,嬷嬷跟茱萸都是手无寸铁的一介女流,就算当时在又怎样,一样斗不过那几个歹人,好歹我现在平安回来了,快收了眼泪吧,免得让人晓得了又多生事端。”
茱萸和姜嬷嬷听了,也不说话也不起来,就那么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抹眼泪,苏毓卿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暗叹一声,终是妥协的道:“好了好了,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让你们给我守夜可好?”
听到苏毓卿这话,茱萸和姜嬷嬷才破涕为笑,重重的点头,忙从地上站起来,围着苏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