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邢氏也很惊讶,也有些不相信的道:“先生莫不是瞧错了,我这病一直都是先生你给瞧得,从来没有什么高人不高人的。”
那李朗中闻言,摸着胡须十分肯定的摇头道:“老夫行医这么多年,有病没病还是分得清的,照老太太的脉象来说,老太太的身体确实健康,一点病症都没有,行医这么多年,老夫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奇了,当真奇了。”
再看邢氏一脸茫然地样子,不像是在故意隐瞒什么,那李郎中只能摇摇头,不再追问高人不高人的问题,又交代了几句,连个药方都没留,便收拾收拾药箱领着药童回济安堂去了。
那李朗中一走,邢氏便高兴地双手合十虔诚的道:“阿弥陀佛,真真是佛祖显灵,菩萨保佑了,不行,我要去佛堂好好上柱香,卿儿,你也来。”
邢氏话一说完,便兴冲冲的拉着苏毓卿往佛堂走去。
苏毓卿也很惊讶邢氏的身子为何一夜之间就好了个完全,连之前一遇阴天就浑身疼痛的旧毛病也一并好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她重生后,上天附赠的大礼吗?
疑虑归疑虑,邢氏身子能健健康康的,再不用受那些陈年旧病的困扰,苏毓卿还是很开心的。
苏毓卿并不排斥邢氏拉她去佛堂,若真有佛,无疑,她是受了佛祖眷顾的,罗堂庵十多年的幽居,让苏毓卿明白,佛家文化的底蕴远比世人想的要深厚的多。
自沈氏被诊出身子以后,表面上倒是安分了许多,邢氏不让她来请安,她也不往别处去,整日呆在梨香院里,就连苏毓芳也安分了许多,苏毓卿以为,她让苏毓芳吃了那么大的亏,苏毓芳定会来寻她麻烦的,没想到苏毓芳倒是老实,偶尔碰见了,顶多只会恨恨的瞪她一眼,并不会像以前那般主动撒泼找事。
没有沈氏苏毓芳等人的烦扰,苏毓卿的小日子过得悠闲又自在,整日里不是画几幅画,给锦绣阁画花样子,就是看看书,再不就是去邢氏那溜达溜达,实在无聊了,便缠着邢氏让她上街溜达去。
时间就在苏毓卿如鱼得水般的小日子里悄悄流逝,转眼间三个月就过去了,沈氏的肚子也刚刚显怀,况且,沈氏的胎像也稳定了下来,花园里时常可见沈氏抚着肚子四处闲逛的身影。
眼下正值开春的四月初,锦绣阁的生意越发的好了起来,特别是锦绣阁绣制的春衫罗裙之类的,苏毓卿针黹功夫不行,设计衣服的款式却极有天赋,画出的花样子也跟别家的绣楼不同,一时间,锦绣阁的绣品,春衫罗裙之类的衣物一时有些供不应求。
的生意一天忙过一天,人手渐渐有些不够,苏毓卿忙给远在漳州的连荣写了一封信,让他回来时,从南边带几个手艺好的绣娘回来,南方的姑娘心思细腻,手也够巧,更重要的是,南方的刺绣工艺确实要比北方更胜一筹,宫里许多绣娘都是从南方甄选出来的。
是日,苏毓辰在前院跟着先生念书,苏毓卿在缀锦阁画完最后一幅花样子后,便起身往母亲生前所在的院子走去。
苏毓卿母亲的院子在正南面,是苏家的正院,只有正室才能住,自苏毓卿的母亲死后,这院子便一直空着,院子里有两株海棠,是苏毓卿母亲的最爱。
眼下正是海棠初开的季节,而苏毓卿母亲院子里的那两株海棠又是有名的西府海棠,初开时似胭脂点点,开后又渐变粉色,有如晓天明霞,一开便是一簇,迎风峭立,花姿明媚动人,楚楚有致,这样的好景致苏毓卿又怎么能错过,让茱萸拿着纸笔画板,苏毓卿兴冲冲的直往南边的正院走去。
苏家后宅的中心有一弯面积不小的池塘,是老太爷当年命人挖的,苏家的老太爷喜荷,特地令人挖了这方池塘种上荷花,一到了夏天便可见满池的荷花摇曳,微风一吹,便可闻见阵阵的荷香,倒也是十分怡人的一副景致,只是各院来往之间都要经过几段蜿蜒石桥小路。
眼下荷花未开,荷叶尚绿,苏毓卿刚到踩着石桥来到池塘中间的荷花亭中,便见石桥的另一头,沈氏和她的贴身丫鬟春燕还有谷氏三人慢慢的朝这边走来。
很显然,沈氏也看到了苏毓卿,脚下一顿,便继续朝着苏毓卿这边走来。
石桥本就狭窄,苏毓卿见沈氏挺着她那还不是很大的肚子过来,便站在亭中不动,眼里满是冰冷。
但见沈氏扶着肚子,踩着小碎步小心的走过石桥来到苏毓卿面前,在离苏毓卿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脸上挂着沈氏一贯美好的笑容,向苏毓卿打招呼道:“哟,可是有段时间不见大姑娘了,不知大姑娘最近可好?芳儿可是一直记挂着大姑娘你呢。”
苏毓卿冷笑一声,不去理会沈氏眼里的得意和挑衅,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直视着沈氏的眼睛冷声道:“不劳姨娘和二妹妹挂念,姨娘有那时间,不妨呆在梨香院好好养着,没什么事别往水边上去,万一出个什么事,可就得不偿失了,至于祖母那里,我会跟祖母说的。”
如今的苏毓卿可不会跟沈氏母女客气,沈氏被苏毓卿的话气得面色一滞,目光阴冷的瞪着苏毓卿,一时间,亭子里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苏毓卿就那么淡淡的看着沈氏,片刻之后,沈氏突然粲然一笑,对着苏毓卿道:“呵呵……没想到大姑娘这般挂念妾身肚子里的孩子,大姑娘的话,妾身定会谨记于心,时候不早了,妾身先回梨香院了,大姑娘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