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媛知道她自是早就想好了道理,她说也说不过他们,想了一下,她只得道,“只是如今臣妾身子还不大好,不知有什么惩罚,能不能拖一拖……”
太后却笑着看着她,“哀家看你也好的差不多了,皇后啊,你身为一国之母,可不能因一些小病,便作为借口,拖上一辈子啊,再说,为了体谅皇后,哀家对你的惩罚,也减了许多了,你若是再推脱,可真的就太不懂事了吧!”
九媛心道,她的意思就是一定要在这冰天雪地的,她又还没恢复好的时候就整死她呗?
她干笑了两声,“娘娘定要如此……如此对我吗?”
太后傲然的望着她,“不是哀家要这么对你,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啊,是为了让你能记住此次的教训,下一次……”她嘲讽的望着九媛,“下一次,不要那么盲目的相信别人,也不要那么多事了!”
九媛苦笑,还没说话,却听她又道,“这个惩罚,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就照着宫里的规矩,有良,像皇后这样,该是怎么个罚啊?”
万有良低头道,“回娘娘,皇后娘娘这样,只要罚劳作一日便可了!”
太后笑着看着她,“哀家就说并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行了,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到明日这个时候来交差便是了,湘南,给皇后安排个管事姑姑!”
李湘南低声说了声是,然后看着九媛,脸上带着奸恶的笑。
九媛看着太后一行人离开,李湘南停了下来,看着她,哼了一声,“那么湘南便不客气了,娘娘……”
九媛对着她一笑,“你什么时候跟我客气过!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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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希站在书房的窗前,看着外面白雪皑皑。
却听顺子小步跑来,他马上回头,脸色冰冷,问道,“可打听到了?”
顺子一脸担忧,“正如皇上所料,太后娘娘有意刁难皇后娘娘,方才说,已经罚了皇后娘娘劳作一日,安排去了太植园做清扫,派了太后身边的张嬷嬷看管着。”
司空希脸色瞬间如千年寒冰般,让人望而畏寒,他一摆手,道,“朕去看看!”
顺子连忙跟上了,然后在身后道,“皇上,怕是不行吧,太后本就是不满皇上太亲近皇后娘娘了,那日不是还埋怨皇上不该大庭广众的将皇后娘娘抱回宫来,这回皇上去了,只怕太后娘娘会更生气,往后,皇后娘娘没的又要受气……”
司空希的脚步停在了门边,他眉头紧皱着,眼中带着寒意。
顺子看着,心里也是一阵无奈,他停了停,道,“皇上,还是顺子替皇上偷偷去看看,若是不行,就买通一下那园子里的人,帮娘娘多做做,您看怎么样?”
司空希咬了咬唇,最终,还是闭上眼睛,抬起一只手来,示意,让他去做吧。
顺子于是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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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媛手上虽然已经看不出肿胀来,青紫色却还没完全消去,可是太后给她的活正是清扫积雪,她换上了棉衣,拿起扫帚,不敢用手指去碰,便只能用两个手心夹着扫帚,艰难的扫着,虽然也能扫的动,不过动作十分缓慢,一边的嬷嬷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时不时的恶言催着,她抬起头来,冻的发红的脸上,带着笑意,看着那嬷嬷,道,“请嬷嬷注意下你的言辞好吗?虽然本宫现在是在受罚,不过本宫好像还是皇后吧,嬷嬷这样恶言恶语,让本宫听了十分不舒服,你不知道宫里有个罪责叫以下犯上吗?”
那嬷嬷一愣,不过她也是在太后面前待了那么多年的老人了,自然不会因此便一时慌了神,她定了定,低头道,“皇后娘娘恕罪,因宫中规矩,做罚时不论身份高低,奴婢一时忘记了……”
九媛哼了一声,“不论身份高低,是说做的活不论身份高低,不是说你可以不顾身份高低吧!”
“是,娘娘教训的是,奴婢记住了!”那嬷嬷低头道。
九媛想她也不过是走狗一只,与她置气有什么用?
而此时,太植园一边,李湘南与简如向里看着,李湘南冷哼了一声,道,“就是一受苦的命,活该,连太后娘娘都如此对她,宫中便每一个人是待见她的,啧啧,看着还真是可怜啊。”
一边简如却道,“如此说来,娘娘,太后娘娘无端对皇后如此厌恶,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若是厌恶,当初,却又是太后娘娘下旨将她封为皇后的……”
李湘南听了也奇怪的道,“你这么说来,我也想起来了,当初皇上本是不愿意的,就因是太后逼迫……”
简如道,“那太后娘娘的态度,变化着实是很大,却不知她到底哪里得罪了太后娘娘,近来我查到,太后娘娘正派了人,似乎想要置皇后与死地,只是一直找不到机会,现在太后将皇后一人派到太植园来受罚,正是想要趁机将她……”
李湘南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简如,“太后竟然也想除掉她……”
简如点头,眼中闪着精明的光,“因此奴婢便想,不如趁此机会,借太后的手,将她……”
李湘南却有些质疑的看着她,“简如,这一次不会在惹到我自己身上来吧?”
简如一愣,随即神色坚定的低头道,“娘娘放心,此次,我亲自出马,定会小心翼翼,将事情办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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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起腰拉,想要歇一歇,她脚跟已经冻的发麻了,腰也酸痛着,真是长时间不劳动的结果,想她前一世,当小护士的时候,也是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