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事,声音那么轻。”鲁道夫的手继续轻轻揉着:“等一会儿站起来试试,见红或者感觉到肚子往下沉,一定要说。”
那是怕子宫受到重击后下垂,程千寻慢慢地坐了起来,看着带着几分愧疚地戈登。
戈登脸颊上挂着一块淤青,刚才打架鲁道夫下手没有轻,他轻声地解释:“我,我是不小心,我从来不打女人的。”
“我知道。”她靠在了鲁道夫的胸前,只感到浑身都在冒虚汗,身体轻飘飘的。无力地笑了笑:“跟我走吧,要活大家一起活,要死一起死。知道吗,你欠雷格尔的,你以为他真认识你吗?”
戈登一愣,半响才喃喃地问:“那他。。。为什么?”
那就摊牌吧,她看着戈登,呼吸都是用嘴,没呼吸一下,腹部总感觉隐隐作痛:“你的肘部是不是刺着一个字?”
“是别人说的吧?”戈登反应还是挺快的。
鲁道夫倒是一愣,随后他慢慢地撩起袖子,露出了他的小臂,上面赫然一个“千”字。
这下戈登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了,也许鲁道夫知道后自己刺上去的,可他为什么要刺,没有理由呀。
程千寻微微喘着气,闭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下:“你也发觉你和别人不同,跟我走,你就会知道一切的。”
这里还是德军所在,说话不方便,程千寻再也没说什么。鲁道夫将她轻轻放下后,帮她盖上了被子,和戈登到旁边两张床的下铺去睡了。
半夜,程千寻翻了个身,手伸进棉衣里,揉了揉肚子,然后手指再往内试着压了压。还算好,就是表面有点酸疼之外,里面并没有什么大碍。
“程!”戈登好似一直没有睡,看到她翻身后问了声:“还疼吗,没事吧?”
“没事。”她回答道:“衣服穿得厚,没踢伤。放心吧,明天能赶路。”
戈登犹豫后还是问了出来:“如果跟你走,就能知道一切吗?”
“是的,戈登。”程千寻说话的语气犹如以前,过了会儿她温和而又透露着丝丝坚定地道:“相信我,我们一定都能活下来,全部,每一个人。要死的话,就让我先死!”
这是真话,如果真要有人死,她宁可自己先死。这些队友都是为了她而来,她能支撑着活到现在,也是为了这些队友,否则宁可死了变成小孩,投胎了事,就不用再去经历非人的磨难了。
第二天她被戈登轻轻摇着肩膀摇醒了,程千寻睁开了眼睛,慢慢翻身往窗外看了眼,天刚蒙蒙亮。
“起来吃点东西,马上就要走了。”戈登将一块面包递了过来:“这里有厨房做面包,我拿了三个罐头换了一个大的黑面包,这样可以多吃几天。”
“嗯,做得好。”接过面包啃了起来,黑面包又硬又粗,非常费牙。用足力气扯下一口后,左右看了看:“鲁道夫呢?”
“去栓狗了。”戈登苦笑了起来:“他生怕我拴好狗自己跑了,非要我留在这里。说我敢逃的话,就一枪毙了我。”
“你想逃一定逃得掉。”她继续咬面包,微微叹气:“戈登,其实你不弱的,只要你能凭着自己的自觉做事,一定会慢慢恢复的。”
“噢,你怎么知道我不弱?”戈登又象个花花大少一般笑了起来:“难道以前你认识我?”
程千寻伸出了手,按住了他刺青的地方,目光变得柔和了:“你是我的队友,永远的队友,不能轻易放弃每一个人。”
戈登目光变得复杂了:“为什么这话听起来那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