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也知道大势已去,赶紧地就跟着一起逃,逃到旁边拴马的地方,还未等跑到,又搁下两具尸体。这下连马都不敢要了,扔下满地的尸体和装备,直接逃,而躲藏在树林的弓箭手也一边逃一边时不时往后射箭,阻挡一下对方。
必须杀了路易,否则他不知道又从哪里弄来钱,或者游说其他贵族和他联手又打来,把他杀了最太平,鲁道夫带着人追了上去。
“追,杀死这个老家伙,无论死活,都赏五个金币!”戈登兴奋地举着剑喊着,只听到一声弓弦震动的声音,戈登身形一个摇晃。
也准备追上去的程千寻立即扭头去看,顿时愣住了,一支箭射入了戈登的胸膛正中位置。
立即转身,一瘸一拐到了戈登身边时,戈登已经慢慢往下倒了。她扶着戈登,可根本扶不动,顺着他也往下蹲。
大部分骑士去追赶路易了,留下了三四个人,他们在地上铺上兽皮,将戈登小心地挪了上去,并在旁边生起了篝火。
有人想拔出戈登胸口的箭,但程千寻立即伸手阻止,并用犀利地目光看着他。
旁边懂得的有资历骑士立即呵斥道:“不准拔!”
这样的伤,在当时一拔就是死。只有留着,过个几天,等伤口凝结住,只要没死在伤口感染上,再去拔,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嗯~”感到伤口一阵疼痛的戈登浑身一个抽搐。
程千寻赶紧地抓住了他的手,等他熬过去这一阵后,拿起布轻轻擦着他满是虚汗的额头。
到了大半夜,鲁道夫才带着人回来了。有些人告诉鲁道夫,主子受伤了;有些则问路易是不是逃了。但程千寻根本没回头,一直蹲坐在戈登的身边,照顾着戈登。她知道,以路易的能力,如果大家都没有马,就根本摆脱不掉鲁道夫。
鲁道夫提着一个布包的包裹,下面的液体已经结冰。他快步走了过来,蹲在了戈登身边,微微喘着气,看了看戈登胸口的箭,眉头微结:“对,不要拔。”
随后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个面目狰狞的人头,有着满脸花白胡子的人头眼睛还瞪着,里面透射着临时前的恐惧。
戈登满意地笑了,但一高兴立即微微咳嗽起来。程千寻赶紧地拿起装水的木碗,给他喝了一点点,润润嗓子,碗里是烧开的雪水并放温了。
鲁道夫站了起来,高举起人头,对着所有人展示一周。四周齐声发出了欢呼声,路易终于死了,这下可以消停了。
戈登连夜放在马车上运回了城堡,程千寻不敢离开,就侧坐在了他身边。下了马车后,也一瘸一拐地紧跟在旁。
戈登被小心地放在了他的床上,鲁道夫站在床旁边,小心翼翼地用刀挑开他胸口前的一层层冬衣。
程千寻坐在了床的另一边,看着戈登的伤口慢慢地显露出来。箭插得很深,几乎没入一半,那里应该是胃部。
“不能拔。”鲁道夫再一次给了个不好的消息:“出血止不住就完了,只有等上几天看看,我先帮你用酒擦一下,可能会疼,忍着点。”
如果伤口再浅一点,鲁道夫缝针就行,可箭头已经到了胃部,那就没办法了。过几天还是行,那么就一辈子不拔,索性就这样过。
鲁道夫帮戈登的伤口擦着酒,丝丝的疼痛让戈登一把抓住了坐在旁边程千寻的手,但立即又放开了,紧紧拽着身下盖着的褥子。
程千寻赶紧地拿起绞湿的布,擦着戈登又一次冒出的冷汗。擦酒就是为了防止感染,在没有抗菌素的年代,一旦感染就是一只脚踏进棺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