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咖啡屋,金在中和顾七月两个人微笑着说了“再见”,就彷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分道扬镳。 八月的首尔显得有些沉闷,一丝风都没有的下午,让心情无法轻松起来。
顾七月拿出了手机,寻找到郑允浩的号码,深呼吸了一下,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响了许久,就在顾七月以为要转入语音信箱的时候,“突”地一声传来,电话接通了,但另一端却什么声音都没有,顾七月不由扬声确认了一下,“喂,允浩吗?”
“嗯……”郑允浩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疲惫,拖长了尾音,过了好一会才接着说到,“九七啊,怎么了?”
顾七月在心底轻叹了一声,然后打起精神充满活力地说到,“我再次出道的舞台马上就在眼前了,你不关心一下就算了,我给你打电话你还来问我什么事?你这也叫朋友?”
其实过去这段时间是顾七月忙碌得不可开交,她也没有给郑允浩打电话,但现在却是顾七月率先发难。因为顾七月知道,以郑允浩的性格,他不但不会反驳自己,而且还会感到无比抱歉。她需要的是郑允浩的抱歉,更准确一点,是郑允浩转移注意力。
果然,电话里传来了郑允浩细琐的哀嚎声,“啊……对不起,对不起……哦,我这是怎么了,对不起,九七啊,真的对不起……我都忘记了。”郑允浩的声音明显打起了精神,比刚才好了太多太多,“那怎么办?你今天有什么计划?我怎么样才能够补偿你?”
“补偿?我的精神损失可以补偿的吗?”顾七月嘟着嘴巴絮絮叨叨地说着,郑允浩也不反驳,就乖乖地听着,最后顾七月说到,“这样吧,今天晚上出来喝酒吧,你掏钱。你也知道,等首演舞台开始倒计时的时候,我什么好吃的都不能吃了,更不要说喝酒了。”
“炸鸡加啤酒?”郑允浩没有多想,直接就开口说到。他知道顾七月不喜欢喝烧酒,而炸鸡则一直占据着练习生们不能吃的食物排行榜榜首,他们这群朋友每次想要放纵的时候,就去吃炸鸡加啤酒。吃完之后第二天充满罪恶感地加大练习量。
顾七月利落地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了。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把电话挂断之后,顾七月握着手机,刚才强打起来的精神却是回落了下来。她知道郑允浩的个性,他总是会把别人排在首位,他的悲伤、他的烦恼、他的困难总是放在后面。每次看到郑允浩为别人着想,结果自己却落不得好,顾七月就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但今天,她却需要郑允浩这样,因为只有这样,郑允浩才能暂时忘记他的痛苦。
随后顾七月回到了练习室继续练习,但今天的状态显然很是糟糕,因为顾七月总是容易分心,所以她干脆就没有再练习唱歌了,而是发泄式地不断练习跳舞、跳舞、跳舞。等夜幕降临之后,顾七月洗澡换好衣服之后,就沿着隔壁那条街朝目的地走去。
顾七月在公司度过了十年光阴,她的生活自然也是处处充满了公司的痕迹,比如说“炸鸡店老地方”,指的是三成练习室背后两条街之外的那个小生活区里那间炸鸡店。那间炸鸡店并不是韩国诸多连锁炸鸡店之一,而是小区里一对老年夫妇自己开的,江南刚刚规划出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这里了,他们的炸鸡店就是这片小区里最老资格的店铺,总是有许多熟客前来。
走进这间叫做“喔喔叫”的炸鸡店,顾七月熟练地向柜台里的老板娘问好,“大妈,最近身体还好吗?”
“哦,七月啊,来了?”大妈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双手在不断忙碌着,此时炸鸡店里坐着约莫五、六桌客人,她显然很是忙碌,只来得及打了一句招呼,就又忙碌了起来。
“大妈,你忙,我自己来就好。”顾七月熟练地走进了厨房,端着小菜摆到了旁边的桌子上,他们这群三成练习室的练习生对这里是再熟悉不过了。
“你今天几个人,还是老样子吗?”大妈也没有客套,扬声就直接说到,手里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那炸鸡的兹兹响声让人食欲大增。
“两个人,先给我们酱料半原味半。”顾七月把东西摆好之后,回头看大妈刚好把一盘炸鸡准备好了,她就走过去,“这是哪一桌的?”
大妈抬头看了看,“三号桌的。”
顾七月就熟练地把炸鸡端了过去,微笑地对三号桌的三名客人说到,“你们好,这是你们点的原味炸鸡两只。”
郑允浩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穿着运动装的顾七月在微笑着为客人服务,那湿漉漉的头发显示着她刚刚练习完的迹象,运动装则说明今天顾七月肯定有大量运动。看着这样的顾七月,郑允浩烦乱的心绪不由就安定了下来,其实他一直都很佩服顾七月,十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希望,就好像是一个笨蛋一般愚蠢地坚持着所有人都告诉她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也许,在许多人看来顾七月就是一个笨蛋;但在郑允浩看来,顾七月的人生才有真正的意义。
今天也是如此,即使有了“灿烂的遗产”的成功,顾七月也还是没有变化,无论是练习的态度还是亲切的笑容。
“嘿,允浩,来了。”顾七月抬起头就看到了郑允浩,回头指了指她刚才摆好的桌子。
郑允浩也向大妈鞠躬打了招呼,然后这才和顾七月坐了下来,“庆祝你再次正式出道,就用炸鸡和啤酒,会不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