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先从车上下来,往街道里边看看,是个商业街的模样,街道两边红白蓝绿的霓虹灯争奇斗艳,大多是些洗头、按摩、美发一类的字眼。
“哎呀,你可来了,急死我了。”一个女孩大声吵吵着跑上来,大冬天的还穿着超短裙,穿着黑丝袜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保暖,抹胸很低,挤得两个大包要鼓出来,眼影描得颜色太深,有点像熊猫了。
走过来先接过芹芹的双肩包,拉着她往里走,这才有空跟李时打个招呼:“晓明哥也来了。”
“哦哦,来了。”对方打招呼李时才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她果然是杏杏。
到了一间洗头房,杏杏领着进去。门口坐着一个体型明显发胖的中年女人,画着妆,手里优雅地夹着一根烟,一脸波澜不惊的表情,倒还有些富态。
杏杏指着妇女给芹芹介绍:“这是老板,我们都叫王姐。”
“王姐。”
王姐露出个随和的笑容:“小易是吧,来了,累了吧,上楼歇歇吧。”
靠墙的长沙发上坐着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一个驴脸,一个满脸疙瘩,很像癞蛤蟆。俩人本来在喝茶,一见芹芹进来,放下一次性纸杯急溜溜站起来,掩饰不住满脸惊喜:“就是她啊,那就走吧。”
杏杏看着芹芹:“把行李放到楼上,马上去吧。”
芹芹一脸茫然,她刚来,还不明白流程,有点不知所以。
驴脸忍耐不住,伸手在芹芹腰里掐一把,吓得芹芹脸色都变了,往后一退:“你干什么!”
癞蛤蟆笑了:“不是雏吧,没开*苞的话我加钱。”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大嘴咧到耳朵根,脸上的大疙瘩一个个兴奋得油亮饱满,疙瘩尖上恨不能往外冒血汁。
王姐慢悠悠地说:“不是雏,可人家第一次干这个,怎么也得加点心理抚慰费吧!”很有大姐大的派头。
驴脸一听不乐意了,脸一沉,显得脸更长了:“王姐,你是要坐地起价啊。”
癞蛤蟆戳戳驴脸,满脸堆笑:“应该的应该的,加多少?王姐要是不开价的话我就说了,一千,怎么样,翻倍。”一指杏杏,“她还是原价。”
杏杏兴奋地拉着芹芹的手摇了摇,一脸“发财了”的神采看着芹芹。
“走吧走吧!”驴脸看来靠不住了,上来揽着芹芹就要往外走。
“放开你的爪子!”李时甩手把驴脸的胳膊打开,“想带她上哪?”明明心里知道芹芹必须要过这一关,但是看着驴脸那恶心的长相拉着芹芹,李时心里还是过不去那个坎儿。
“你他妈干什么滴,想死啊!”驴脸的脸更长了,攒起拳头就要揍李时。
杏杏赶紧挡住他,怕自己力气小挡不住,拿个胸脯顶上去,抱着驴脸的胳膊在胸脯上蹭啊蹭,赔着笑脸,一个劲儿说好话。
癞蛤蟆脸上的疙瘩由红变青,扭头问老板,“王姐,这什么意思?”
王姐吸口烟,慢慢吐出来,一言不发,很悠闲地看着门外。
芹芹走上来,一脸平静:“两位大哥,我刚来,什么都不懂,请你们原谅。”一指李时,“这个是我男朋友,希望理解一下。”
驴脸和癞蛤蟆脸上的怒气缓和了许多,冷笑一声,满脸鄙夷,龟蛋啊,亲自送女朋友来上工,佩服佩服。
芹芹问杏杏:“到底怎么干,你总得大体给我介绍介绍吧,我还没弄明白什么状况。”
杏杏往门外看看:“这个还用得着介绍,你什么不懂。我跟你说说价格,在这里一炮一百,包宿三百,外出包宿五百,明白了吧。”
李时“哼”了一声:“芹芹你可想好了,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跟人走,安全吗,这样的例子又不是一个两个了。”
芹芹想了想:“就在这里吧,一百就一百,我刚来,先熟悉熟悉再说。”
王姐笑容可掬地扭过头看着芹芹:“小易你刚来,我不能委屈了你,一百咱是不干。”
驴脸又要发火,癞蛤蟆把他拉到一边,嘀咕了两句,扭回头癞蛤蟆又笑了,“王姐,你这里刚来的台柱子,我们哥俩怎么也得捧捧场,俩人都上去,一共五百,够意思了吧。”
王姐笑而不答——好吉祥的数字,俩二百五。
“走走走,那就上去。”癞蛤蟆上来要拉芹芹。
李时岂容那么恶心的人随便碰到芹芹,伸手一把推他一个趔趄。旁边的驴脸一看又动手,早就忍无可忍了,随手抄起一个电吹风劈头打向李时。李时抬手抓住驴脸手腕子往外一翻,右手一把掐住驴脸的脖子往前一推,把驴脸顶到墙上。
驴脸被掐得眼都翻白了。
啪,一声脆响,王姐把杯子摔了。
“都住手,想在我这里闹事,不看看地方!”王姐站起来,面沉似水。
杏杏跑上来把李时拉开,驴脸想就势进攻,被杏杏挺起胸脯挡住了。驴脸看看一脸怒气的王姐,摸摸杏杏吊带衫里边的内容物,暂时停手,看看王姐怎么说。
“男人都别动,让女的说。”王姐道,“小易你说,怎么办?”
芹芹一脸复杂的表情看着李时:“你去找个旅馆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咱们再商量,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生意,切!”李时一霎时真生芹芹的气了,这么贱,几百块钱就把自己卖了,不看看这俩东西什么模样,就那癞蛤蟆,看看就要恶心死,你让他趴你身上!
“走,说什么我也不让你干这个了。”李时抓住芹芹的手腕,拉着她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