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彤知道他此时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当时的情况肯定没他说的这么乐观,不然的话,为啥老板娘还说方才失踪了一个人?
感动过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被困在山上的十来个人,一窝蜂的把他围住,问着他到底山下的情况如何。
毕竟老板娘自个都在山上,她自个说的话,自然没房徽说的有说服力了。
房徽脸色凝重,“听气象局说,这是三十年来遇到的最大的洪水,山下好几个度假山庄因为地势太低,在第三天的时候就被水给淹了,好在山下疏散的快,已经有人把他们安顿好了,我这次山上来的时候碰到救援队伍了,如果下午没有雨的话,估计就快到了”
“那,哥们你是怎么上山的?我看了看外面没车啊”
一个男的忍不住询问他是怎么过来的。
许彤也抓紧了他的手,她又是想听,又不忍心听,房徽脸色都是被树丫刮的血迹,身上又没一处干净的地方。
“我本来是开车上来的”房徽的语气很是平淡,好像今天晌午发生的那些惊险的事,都不是他所经历的一般。
他本来前几日就想上来的,可是山下的人都拦着他,那时候许彤电话虽然关机,但是好歹还是能和山上的人联系上的,知道他们安全,又储备粮食,他暂时放下心来。
可是内心的平静终于在一天天毫无进展的救援中,消磨掉了。
今天中午正巧没下雨,他不顾众人的劝阻开车上山。
山路又岂止是那么容易上的?
原先平坦宽阔的山路,此时堆满了落下的石头和被水冲断的树枝,如果是人能穿过还好,可是开车来过,那难度可想而知。
最开始的时候,他还能把石头给移开,把树枝给稍微清理清理,可是后来越是往山上走。路况越是不好,尤其是那些阻挡的山石越来越多。
不得已,他只能弃车往上走。
可是,到底是他的幸运。再刚下车往上走,还没几步远,那断山路就坍塌了,连带着他的车,一下子滚落到山崖下了。
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山下传来消息说他失踪的缘故。
当然这些话。他没敢完全跟许彤说,只是捡着能说的来说罢了。
“我的运气好,下车后,自个步行就容易多了,我走了三个半钟头,走到山上来了”房徽捏紧了她的手,“看到你,我就知足了”
许彤眼眶又红了。
当时就不该吵架的,她也不该质疑人家对自个的心思的。
要是今个他要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许彤不敢想象自个会怎么办。
“你就不能不上山?你知不知道我刚才知道失踪的人是你。我那心是什么滋味!”许彤举起两人交握的手,狠狠的咬在他的手腕上!
房徽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我在山下没你的消息,每天度日如年又是怎么滋味?现在好了,能看到你,就证明我做出的决定是对的”
许彤又哭又笑,跟个傻子似得。
“哎,那你说,我们真的不能自己下去了”先前说是要下山的男人一副遗憾的口吻。
“如果你们能长出翅膀,或者是可以不从地上走。下山还是很有希望的”房徽口吻严肃的说出这些话来,神情有些萎靡。
“你受伤了啊”房徽从沙发上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同许彤一起山上来的小丫头指着米白色的沙发,方才房徽坐过的地方。现在靠背上有一大滩的血迹。
许彤疾步上前,饶到他身后,果然,他原本的衣服已经被撕裂了一大半,后背卷起好长一条伤口,原先活着泥水和沙土看不出。如今不是靠在沙发上,还没人能发现呢。
“好了,现在有人把消息带上来了,大家也就别着急了,各自回各自的屋子里呆着吧,许彤,我去把医药箱给你送到屋子里,你给你对象处理一下伤口”老板娘松了口气道。
“好”许彤扶着房徽进了屋子。
血迹有些凝固,直接把外层的衣服脱了,里面的衬衫已经粘在那皮肉上了,许彤拿着剪刀小心翼翼的给他剪开,然后,拿着药棉仔细清理着他腰部往肩膀上的伤口。
“你这是怎么伤的?”
许彤咬着牙问道。
房徽听出她声音里带着的颤抖口音,叹口气,想要扭过身子安慰,谁知却被她按住了起身的动作,“受伤了就好好的趴着,乱动弹啥啊”
房徽笑了笑,知道她不想让自个看到心疼的表情,故意缓和气氛道,“就是不小心被树杈刮了一下,真没事的,你就是看着可怕,等一两天后你就不心疼了”
“呸,这节骨眼上还知道跟我打哈哈”许彤摸着他的后背,语气更加哽咽起来。
“早知道会有这几天发生的事,我当时为啥要跟你吵架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知道你失踪,我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
许彤自顾自的说着,或许是因为在这茫茫天地只有两人相依靠,所以许彤把自个的心思都跟他说了清楚。
房徽忍着动荡的想要把她扑倒的心,轻描淡写道,“许彤,还好你没下山,还好我来的及时”
当时如果不是他早来一步,许彤这丫头又真的下山,她要是在山路上有个三长两短,真正不能承受的人,是他吧?
许彤给他消毒,又贴上纱布,打了盆清水,仔细的把他上身给擦拭干净。
房徽忍着心底涌起的小簇火苗,渐渐地,随着她动作越来越怜惜,越来越心疼,他再也忍不住了。
一把将她手里的毛巾给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