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要一个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请让她当文艺委员。
如何能让你的仇敌痛苦不堪,食不下咽?
请让她当文艺委员。
如何能让一个正常的小丫头变得不正常?
请选举她当文艺委员!
林悦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前桌的艳梅小心翼翼打量了下她的神色,然后才对外面明显等了好久,但却依旧没离开的许阳摇摇头。
许阳又做了一个招牌动作,皱眉。
然后从怀里把刚炸好,还带着些热气的麻糖塞进李艳梅手里,“就跟林悦说,这是她妈妈让我给她送的”
然后再艳梅即将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又被身后许阳叫住,只见他从厚厚的棉衣里拿出一个粉色的水壶,毫不犹豫把犹带着体温的水壶塞进她手里道:“这是我妈做的鸡蛋汤,让她喝完了”
交代完一切,浓浓的眉毛这才放下,思量过后没遗漏的,这才放心离开。
许彤憋尿好久了,就是因为这林悦在外面拦着,她又不好出去,只能憋着,这会看见水壶过来,瞬间觉得尿意更急。
小心翼翼道:“团团,你想出什么好主意了没?”
林悦有气无力的摇摇头,心塞不已。
她从来没想到自己命运是如此坎坷,终于知道,富贵哥为啥让她当文委了。
十天后就是建校周年庆,为了迎接这隆重的日子,每个班级都要拿出两个到三个节目,
如果只是这样,倒不值得她伤脑筋,因为除此之外,不知哪个部队要进行拉练,很光荣的这一拉就拉到了他们村。
本来人民军队拉练是很保密的,但是为了不扰民,所以某些领导事先和村领导打好照面,说是找一个空旷的地注一宿就好。
可是村领导怎么可能让这些可爱的人民子弟兵,在入冬即将一个月的时候,在野外住着?
提前和村里有空余房子的人家打了招呼,要招待咱们兄弟。
招待不是问题,问题是这校领导心想,这等军队拉练的时候,正巧赶上这学校庆典,咱这可要好好表现,增添些业余生活乐趣给咱们最可爱的亲人呐。
大笔一挥,大袖一甩,你们每个班都给我出两到三个节目,老师们也别闲着,你们也给我表演节目,生病?难受?不演?
好好好,你们年终考核是想让我自由发挥是吧?
于是,各个如临大敌。
他们一年级一班,如今也面对难题,要出两个节目。
林悦是文委,这重任自然要落到她身上。
赵富贵自身难保,哪里还能管的住班里?各人独唱?大合唱?
你们爱唱啥唱啥,就算唱破大天我也管不住啊。
董雅芳美滋滋的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模样,从她身边过的时候故意带起阵阵凉风,抖的桌上的方格纸簌簌作响。
曾经两个人商议,由林悦跟老师说说,多加一个副的文委,届时她这个正的只是徒有其名,真正大权都掌握在董雅芳手里。
本来打算的好好的,谁知突然弄出这么一出。
原来董雅芳答应好的,现在也都不作数。
林悦问过她,意思是你这么好出风头的人怎么不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那小丫头片子唇红齿白,上下嘴皮子一碰,得意说:“想比与出风头,我更爱看你丢洋相”
看看,这么小的丫头心思就如此深沉了,这长大了心的颜色还不是跟墨水一样黑啊。
好,咱们班里也就来个独唱,来个大合唱吧。
后来发现,整个班里唱歌几乎都不在调调上,除了正经学过音谱的董雅芳外,剩下没有一个认识它。
这不是最糟糕的,林悦想应景的指挥大家唱北京的金山上,谁知不唱还好,一唱就是几十只鸭子班,齐齐开口,抓不准调不说,还跟集体砍树一般,实在折磨人耳朵。
这几天脑细胞死的飞快,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这到那天了就得丢人了。
“其实林悦,我觉得你上次唱的那个女人是老虎挺好听的”
“那个歌在那个场合上不太合适啊”
再说,她现在才多大点,上去唱女人是老虎,这下来了还不知道怎么被那群哥哥们笑话呢。
偏偏这不是最紧要的,他们一班和二班这次不知道怎么杠上了,非要把争出一个高低不可。
后来好久后,沈昌颠颠告诉她,说是二班的班长暗恋董雅芳,又听说两人的矛盾,这才来下战书。
毛都没齐,下毛战书啊。
如今距离校庆还有八天,本来下午都是三节课,一节自习,现在最后两节课不上了,大家一起来练歌吧。
林悦在高中时候曾经有幸当过一次指挥,所有现在拿着小棍子有模有样的指挥着班里的同学。
只是她年纪小,面上又长得娇软,软软糯糯的跟人撒个娇还好,要想正儿班级的指挥,真是比登天还难,尤其是和董雅芳玩的不赖的那四五个女生。每天不是故意抖上两嗓子,就是在跑调几下。
林悦打不得骂不得,心里憋屈的很,险些撂挑子不干!最后还是请了堂哥‘镇压’。
林元思今年十三,面容俊朗,身材又比同年人朔长,此刻搬着一个凳子沐浴在微光下,再用那‘忧郁’的眼神看着几个平时和林悦作对的女生,谁都被他魅力折服。
害群之马给解决了,剩下的问题也不算是问题了。
又专门从书兰婶那里借来他们两口子典礼时候的大收音机,把电源插上,又放进去磁带,这就开始短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