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满屯听着心里稍微舒服点。不是单抓着他一家掏钱!
姚满仓已经叫嚷起来,“我自己养着俩儿子都上学,都快把我血喝干了,哪还能挤出来剩余的!?分给了老二,就该老二摊上!又不是没有拿不出来!”
姚富贵也说,“一个儿子念书都负担不过来,真的是供不起!要不让我家及第不念了,那个钱给孝生念去?”
姚若溪垂眸掩住眼里的冷笑,姚富贵说这话,苗氏哪还会提让他出钱的话?好一招以退为进!不过她看了眼毛氏,微微勾起嘴角,这话毛氏可不敢说。她俩儿子念书,要说回家一个,然后出钱让朱孝生去念,苗氏爱护死去的闺女,怜悯外孙子,还真会同意下来!
“亲爹总也得多少出一点的吧!”她小声说着,声音又足以让毛氏听见。
毛氏猛地抬眼看姚若溪,见她皱着小脸苦恼不解的样子,心下立马就怀疑。这贱丫头是不是故意挑拨她说这话?可眼看着再不说话,苗氏就要敲定让他们出多少多少银子,她立马笑道,“二弟妹都大方说出银子,我作为长嫂也不能小气了不是?!我家也出!”
苗氏诧异的看了眼毛氏,从她说起这事儿就见毛氏脸色不好,咋又突然同意了?不过毛氏能同意下来,那少数服从多数,这事儿自然就能办下来了!
“二嫂家挣了大钱,大嫂是有爹娘一块帮衬,我们家可比不了。要是供养别人去念书,我们及第可咋办啊!?”许氏呜呜哭起来,心里暗骂毛氏刚才明明不答应,要挤着老二家全出了。咋一转眼又答应了,分明是转过来挤兑她。想至此,她哭的更大声,一边哭一边喊,“及第啊!都怪爹娘没本事,爹娘要供养别人念书去了,没法再供养你念书了,就算夫子再夸你,也念不成了啊!”
“正月还没过完,你嚎啥丧!不说分家的,卖鹿就有二十多两银子,给自己亲外甥出几个钱,以后孝生出息了,还能忘了你们舅舅妗子的好!?”苗氏顿时黑沉着脸喝斥。
王玉花一听这话就恼了,见姚若溪使眼色,她惨笑一声,“我分家房子自己盖,地里的麦子也就得了两袋,还买了粮食交粮税。不过谁让我爹有钱,给我家盖了房子,又帮着捣鼓生意。话就不要再说了,这个银子我们家出!”
苗氏脸色阴沉难看,她先前想的都是王玉花强烈反对,不同意出这个钱,或者大闹一顿,她是婆婆,占着孝道的理儿,到时候有的是法子压制王玉花,还让儿子回心。没想到王玉花一句反对的话都没有说,从来到这反而说了几遍要出银子,态度利索又痛快。可这样却弄了她个措手不及,再看二儿子,果然脸色很不好,嘴唇紧抿着,她心里憋气。
毛氏找到机会,忙说道,“这个银子我们大房出了,二房也说了出,再加上孝生亲爹出点,就算三弟妹不同意,相信孝生上学的事儿也就不成问题了。不过咱只是舅舅家,可不好越过朱安平吧!就是不知道孝生他爹咋说?总不能他爹没那个意思,咱们这在剃头挑子一头热啊!”
虽然她岔开话题,给了苗氏个台阶下,可苗氏脸色并没有好多少,她阴着脸看向姚正中,让他说话。
姚正中撇了眼苗氏没吭声,虽然他支持外孙子念书,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没得朱家的孩子念书,还挤着他姚家的儿子都不好过。
这事儿是苗氏一人的决定,见姚正中没吭声,苗氏暗自咬牙,出声提醒,“老头子,你说句话!”
姚正中看了看三个儿子,皱眉道,“你们日子也好过了,能帮衬几个就帮衬几个。孩子念了书,总会记着你们的恩!”
“一年束脩是二两半,晌午还要吃一顿饭,再加上笔墨纸砚这些,一年没得五两银子不行。再买书的钱,差不多也得一两银子保守估计。一年没有七八两银子,怕是不行。”姚满屯开口,却是算的这一笔账目。十年前的束脩一年只要一两八钱,这两年听是束脩涨了。
账目一算出来,姚满仓脸色更是难看了,他有俩儿子念书,哪一年都得十几两银子花用,根本没多余的银子供养别人!
“二嫂家别说七八两银子,七八十两都有吧?!”许氏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家不出,让王玉花这总是得意贱人出这个银子!
“你们分家分了多少银子?”这句话是姚若溪教给王玉花,让她关键时候堵许氏和毛氏的话,见毛氏咬上了朱安平,许氏却还咬着她们家不放,她毫不犹豫的问出来。
霎时,许氏的脸色变了几个颜色,撇了眼苗氏,却是不敢再吭声。
看她憋个半死,却不敢再说啥,苗氏几个也脸色难看,王玉花忍不住心里痛快。这句话果然好使!以后再敢找她的茬儿,她就拿这话出来!看这两个老不死的敢说啥!?
姚若溪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啥,冲她微微摇头。这句话只在某些时候好使,却绝不能多使。过头了,就会让姚满屯觉得王玉花还抠着分家这事儿不放,虽然苗氏可能得不了啥好儿,但王玉花也别想得了好儿。
王玉花呼吸一滞,暗自翻了个白眼儿,抿着嘴不再说啥。
屋子里没人说话,顿时静下来,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和喘气声。
朱孝生突然扁着嘴哭道,“姥姥!我不念了!舅舅们都不愿意,妗子们也都闹别扭,这都怪我!我不念了!”
苗氏顿时眼泪直掉,搂着朱孝生道,“好孩子,姥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