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块墓碑安静的立在大厅,我在两室一厅的房子里找了一圈,回到大厅喊:“小不点,别玩了。”
屋里阴暗潮湿。声音来回荡漾。连喊了几声,小不点也没有回音。
赖东青在筒子楼周边找了一遍,又去楼上走,慌张的跑下来,说:“周围和楼上都没有,一眨眼的功夫她能去哪?小不点虽然调皮却很懂事,不会开这种玩笑。”
说着,他指了指我身后,我感觉到薄弱的阴气,憋着气慢慢转头。
手绢浮在半空。上面写着:相公,跟圆圆玩个游戏怎么样?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玩,那样可爱的小女孩就会彻底在人间蒸发。
“游戏?”
我盯着飘在空中不动的手帕,伸手过去抓,只抓到了空气。手帕上的字迹消失,慢慢浮现:捉迷藏,地点,两室一厅的房子,我已经躲起来了。相公该你找了。
“以先天凶气为引,引天地邪气,破障。”
手指沾了唾沫,我在心里想着“邪”字,手到、心到、神到,手指在空中写完字,暗呵。“破。”
手帕消失不见,大厅还是只有三块墓碑。我说:“不好,我们中计了,刚才小不点就站在我们旁边。我们和她都中了鬼遮眼,她看不到我们,我们看不到她。我们这一找她,不知道那个可恶的女鬼把小不点骗到哪里躲了起来。”
“什么女鬼?”
“在茶馆坐在我身上的那个女鬼。”我说。
砰!
赖东青激动的一拳打在我侧脸,我反起一脚踢向他裤裆,踢到了他大腿的麻筋。
赖东青捂着大腿,暴躁的又要动手,我扯着他的衣领大吼:“冷静点,那不是老子养的女鬼。你养一个陈圆圆试试?历史上那个陈圆圆。”
放下举起的手臂,赖东青压着火气,说:“陈圆圆?”
“别废话了,赶紧在房子里找。死气对鬼也不是好东西,它不会藏在坟墓里。”我走到墙边,手指滑过脱壳的墙面,感受着墙壁的湿冷。闭上眼睛心里一直想着正邪两个字。把正邪之气打进我碰到过的地方。
“陈圆圆称你是相公,难道你是吴三桂?”赖东青站着没动。我不爽的说:“她的前世的前世不知道多少个前世,是老子的前世的正妻。老大都这个时候了,你能别纠结这个吗?”
“不用找了,她就躲在你身上。”
突然,陈圆圆从我身上蹦出来,说:“这是别人找到的不算,再来。”
鬼影一闪而逝,我转头盯着赖东青,说:“大哥,老子也知道它躲在我身上玩灯下黑,老子还没封住八方呢?你点破她的行踪,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那啥……我以为你不知道。”赖东青憨厚的抓着后脑袋,憋着气,真诚的道歉,说:“对不起。”
滚刀肉。
接近四十岁了,没心没肺,遇事就冲动,错了就道歉,这种人真拿他没办法,不是滚刀肉是什么。
赖得理他,我只能改变策略,用赶狗路穷巷的方法,准备封住大厅和一个卧室以及厨房,只留下一个卧室堵住陈圆圆。
“赖叔叔,小不点呢?”
我和赖东青分工,一人一边封住每一丝角落,往预备留下的房间逼近着。被喊布丁的花俏丫头躲在外面偷看良久,她没看到小不点,害怕的进屋,走到大厅坟墓旁边,啊呀一声滑倒,摔趴在地。
身体正与挖掘过的痕迹重合,鲜血流出磨破皮的手心,沿着砖头缝滴了下去。
屋里各种气息混杂,都属于阴性,血刚冒出来,我就感觉到了一丝炙热的阳气,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赖东青扶起布丁,关心的问:“没事吗?”
“她的血流进了坟墓,里面的东西不出一刻就会诈尸,你说能没事吗?”我放出“秦霜”,控制它飘在三块墓碑头顶,死命吸收死气。
滋!滋!
墓碑前用砖头镶出的长方形地面微微发抖,砖头轻轻抽动,发出细微声响。
布丁脚下砖头微晃,害怕的跳起身,像八爪鱼一样挂在赖东青身上,紧抱着不放。赖东青偏头,手无足惜说:“那个……布丁,男女授受不亲,你先下来。”
“咦,赖叔叔,你的眼镜很有趣。”
过了几秒,布丁还挂在赖东青身上,伸手摘下铜钱眼镜戴在了脸上。
我注意着吸收死气的“秦霜”和地面,对布丁的变化懒得多猜,女人发泄起恐惧做什么都不用意外。
“什么破玩意?”布丁戴着眼镜左看右看,根本看不到纸扎秦霜,随手把眼镜丢到了一边。
“别……完了……”
赖东青凄凉的哀嚎,心碎的看着被甩在地上的眼镜。布丁依旧双腿夹着他的腰,再次发抖的抱紧他的脖子,说:“赖叔叔,是不是真有鬼?我怕。”
我捡起地上的眼镜研究一会,发现这玩意只能姓赖的用,走到他们旁边,把眼镜塞进赖东青口袋,感受着地面升腾而出的死气。
“叔叔,你的手放哪儿呢?”布丁声音发抖,赖东青举着双手,说:“什么手?”
布丁把目光投向我,见我在两手按在墓碑上,她顿时吓的花容失色,说:“有鬼……摸……摸……我屁股。”
“不是鬼是尸体的手。”
一手穿过砖块,十几厘米长的暗绿色指甲尖正刮着布丁臀部,把牛仔裤刮的嘶嘶响,我随意指了指尸体手臂,布丁惊恐的低头,尖叫着往高处爬。
尸体手臂外裹着一层碧绿色的肉质,胳膊摆动,指甲猛插向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