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天玄月风沙起,黄河白船千艘去。松鹤楼前单身立,从此人间少贤郁!
孤身一人站在城西的桥墩下面,看着自己已经安葬好的同伴,祖秉慧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失望悲伤的表情,唯一能够从那双平静的双眼总看出来,只是一种平静的可怕的沉静,一种没有了心情表达的阴冷!
“前面的,是谁?”
一个壮汉的声音传到了祖秉慧的耳中,回身一看,三五辆越野车载着二十几个古武者正在往这边开来过,为首的一辆红色越野车上面,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把身子从车厢面前钻了出来,愣愣的看着正在临时坟地前面的祖秉慧,刺眼的大灯照射着站在一棵大树旁边的祖秉慧,如同映照在一根枯树枝身上,佝偻的身躯显得更加的消瘦,仔细看了两眼,那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才算是看清楚,眼前的正是黄世子身边的第一红人!
“原来是祖秉慧老弟啊,你怎么在这里呢?不是在松鹤楼,战斗应该已经打响了吗?”
络腮胡子的壮汉疑惑的看着祖秉慧,后者的嘴角抽搐了也一下,转过身来,用双手挡住自己的双眼,抵挡着越野车大灯刺眼的灯光,面色沉静的说道:
“刚才出了点事情,曹刿论战所言,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面的秦皇门肯定已经做足了准备,作为防守方准备在第一时间给我们迎头痛击,来鼓舞士气。这样的雕虫小技,我们怎么能够掉进对方设置好的陷阱中呢?你们先去松鹤楼好好呆着,我一会儿就回去!”
“那就好,我们在松鹤楼等着您!”
络腮胡子的壮汉点点头,回身对着自己的兄弟们招招手,吆喝一声“继续前进!”便跳上卡车,从固原城的西门进城,往松鹤楼的方向前进,很快就消失在祖秉慧的视线当中!
“混蛋!竟然把驻守在贺兰山里面的禁卫军都派进来了,摆明了是不相信我祖秉慧!”
眼神微微沉静,嘴角闪过一丝愠怒,祖秉慧在心中冷哼一声,斜着眼,看了眼地上已经满是新土的坟堆,迈着步子,背对着月光,很快就进到了固原城中,飞奔几步,祖秉慧迎面就看到了驻守在松鹤楼前面的一队人马,走近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父亲祖崇涯带着一堆人站在灯光晦暗的大街上,仿佛被人从松鹤楼里面赶出来了一样!
“父亲?”
祖秉慧对着斜躺在路边一处石凳上的祖崇涯轻轻呼唤,后者一睁眼,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微微一愣,赶忙站起身来说道:
“秉慧?你可来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什么事?”
祖秉慧一愣,俄而又苦笑一声,对着父亲摆摆手道:
“知道了,我这就进去!”
“你没事吧?”
祖崇涯看着自己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目光中闪过一丝关切:
“怎么看着你很不对劲儿的样子啊?刚才我也听人说了,蒙嘉华那小家伙命该如此,也没奈何,你可不要在这个紧要关头出岔子啊,要是这次的差事没办好,估计,你我父子在黄世子门下的地位,可就不保了!”
“明白,明白!”
微微颔首,祖秉慧的心头闪过一丝苦涩,对着父亲点点头,方才转过身来,看着周围自家手下的古武者们,一脸胸有成竹的微笑着,对着每一个认识的,不认识的,熟悉的,不熟悉的古武者,都报以微笑。四周的人虽然不理解平时沉默如金的祖秉慧为什么会对着自己微笑,但是对于这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也都报以微笑回应。
从人群中从容的穿过,祖秉慧快走几步,便来到了松鹤楼前,此时,松鹤楼中的血战狼藉已经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边边角角还有些血迹存在,但是除非仔细观察,否则也难以发现什么痕迹了!
“您可来了!”
刚刚在西城门和祖秉慧碰面的络腮大汉从松鹤楼金碧辉煌的大厅中走出来,一脸亲热的对着祖秉慧大叫道:
“兄弟们都等您多时了,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三刻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可以!”
祖秉慧默默点头,望着面前的络腮大汉,微笑道:
“如今从松鹤楼出发到童和渠对面的荆子轩公寓,一共有三条路,不知道宇文大人打算带着自己手下的禁卫军从何处去啊?我们祖氏父子可以挑剩下的两路,如何?”
“这……这多不好意思啊!”
满以为祖秉慧会在这个时候和自己针锋相对,得到黄世子小心交代的宇文忡壑已经心中想好的说辞,此时全然成了废纸,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没什么,禁卫军战斗力高,而且是黄王府的禁脔,我祖氏父子不过是两个寻常书生,前来辅佐黄世子的小人物罢了,宇文将军不用顾忌太多,只要能够今晚得胜回来,一切都应该以大局为重!”
祖秉慧微微摆手,一脸诚恳的看着面前的宇文仲壑,后者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更是尴尬,甩手擦去额头上细密汗水,早就打算压祖秉慧一头的宇文仲壑看看手腕上反射着头顶吊灯闪亮光彩的手表,心中一沉,对着祖秉慧拱手道:
“既然祖大人如此深明大义,我宇文仲壑也没话说的,如今荆子轩公寓已经近在咫尺,我们两家联手,自然能够将其一举铲除!所以从哪一路攻击,从何处攻击,谁回来了,我们黄王府禁卫军此次前来,人数虽众,但是不得不说是人困马乏,如今前面的童和渠大桥就是最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