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沉默中,突然有低低的嗡嗡议论声音响起,诚似有所觉,睁开眼,看到一丝不苟的止水,带领着族长系的一众上忍,推开门走了进来。
两人的目光相对,止水微微低头行礼,诚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看了一眼到场的其他人。
智夫已经到了,几个长老也在,他们聚在一起,小声而严肃地商量着什么,诚随意扫过他们,目光定格在智夫身后一个正襟危坐的年轻男人身上。
那人一愣,下意识欠了欠身,诚露出一个古怪微笑,不再理会他,重新又闭上双眼,安静修炼着。
宇智波康景、佐走,其余的长老,各房的主事……等等宇智波一族的实权人物纷纷到来,他们冲淡了先前会议室里沉默的空气,气氛渐渐变得正常起来。
吱呀——
厚重的木门被最后一次推开,在会议室内所有宇智波的注视之下,白发苍苍的宗礼房主事宇智波昌本推开门,然后停住,略微弯腰让出通道。
宇智波世界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少女一身黑衣,仅在刀削般的左肩上佩戴了一朵苍白的花饰,显得身形异常单薄,但当她抬起头,清冷目光扫过的时候,全场都不由自主地安静了下来。
二长老、四长老、五长老……
诚睁开眼睛,看到她身后一个个面容苍老的熟悉面孔,心里在揣测着这些老人们所想表达的意思。
大长老已经死去,但家族还有将近半数的宗脉明明白白的表态支持他,这只老狮子对家族的掌控,由此就可见一斑。
或者说,这些老人,在大长老死去的现在,仍拧成了一股决定性的势力,以此保证家族不会分崩离析。
不论形势如何变化,在这些家族中最沉稳也最顽固的老人心中,家族的延续才是那道绝对不容违背的底线。
“各脉各房都到齐了,族会现在开始。”昌本走上台,环视了会场一周,缓缓地说着,嗓音有些沙哑。
家族所有未出任务的上忍,此时都在这个宽阔的会议室内,这种需要全体家族上忍参与的族会,也是最严肃庄重的一种,族会上通过的决议,默认为家族上下全体的意志,是仅在长老议会不能正常运作的前提下,由半数以上的长老或宗脉首领发起,才能够召开的重大家族会议。
既然是这么严肃的场合,又是宇智波这种豪门大族,规矩自然是极为严厉的,虽然上忍们都必须出席,但他们的意见却都由本宗脉的首领或长老代表,本。
当下所有上忍有的正襟危坐、有的懒散趴在桌上,却全都默默听着会议一项一项进行。
家族一些事项的处理,然后是各房主事功赏,由他们在任上的表现决定去留,再然后是部门调动,昌本作为宗礼房的主事,在台上一条一条的宣读,如果长老或宗脉首领有所不满,可以当场提出异议,经过族会的讨论后决定产生新的议题或者是维持原议。
会议进度很快,十二个长老都闭口不言,只是偶尔才小声交头接耳,而一些小宗的首领在关于自己宗脉时会申辩几句,几个主事却各自默默,或褒或贬都是一声不吭。
“猫忍村……”嘴里说着议题,昌本顿了顿,不由自主地看了眼在一旁闭目坐着的诚,和他一样,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把目光望了过来。
诚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身后修人等下属也各自低头沉默。
看到这样,停顿了有几秒钟,昌本才硬着头皮继续道:“近三年的考绩评分都是优,外事房建议给猫忍负责人富岳迁升,原负责人职位授予有工作经验的宇智波修人。”
难堪的沉默持续了十几秒钟,修人才抬起头,不冷不热道:“我已经很久没在猫忍了,新情况一点都不了解,恐怕干不了这个工作。”
如今的猫忍是大长老系的势力范围,有大长老系的支持,原本就熟悉工作的富岳在猫忍经营了两年,现在可以说是日进斗金,是个不知道多少人眼红的位置。
但谁都知道,猫忍之所以有今天的局面,富岳协调发展之功绝不可没,但真正的开创者,却是此时那个没事人一样闭眼坐着的红衣青年。
说是富岳考绩优秀升迁,但谁都明白,这是把他该得的东西还给他。
然而诚不开口,事情就显得有些尴尬,身为下属的修人代他回答,也已经是坏了规矩。
“修人,没有允许,族会上就没有你发言的规矩。”宇智波佐走淡淡责怪了一句。
“是,大人,是我僭越了。”修人低下头,根本不抗辩,只是恭敬说着。
又是一阵沉默,端坐在所有席位最首的老人无奈道:“诚,修人是你的下属,你怎么认为?”
这个老人是家族的二长老,跟诚也见过很多面,家族武力,木叶警备队的队长佐走,就是他的侄子。
大长老既死,整个家族,就以他的辈分最高。
诚缓缓睁开眼,目光中还残留着修炼时带着的平静:“二长老,修人离开猫忍很久了,这个位置的话,我推荐肃学大人,他老成持重,又熟悉猫忍事务,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宇智波肃学,族长系,现家族术研房的主事,在诚前往猫忍村之前,他正是原本的猫忍负责人。
这话听懂的人都神色古怪,族长系的三长老苦笑对诚说道:“可是,肃学现在是术研房的主事,考绩优良,并不适合调往猫忍出任首领。”
“哦,抱歉,各位长老,”诚神色不变:“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