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佩玖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她揉揉眼睛坐起身,发现已经快要天亮了。
看着身上完好无损的衣物,身子也没有感觉到有异样,她松了一口气,穿好鞋推开门走了出去。
这是苏佩玖第一次看见迎着朝阳舞剑的祁墨,剑气如虹,行云流水,少了几分战场上的肃杀,多了几分闲适的自在,她可以察觉到他唇边的笑意。
“你醒了?为什么不多睡一会?”他看到了她,放下手中的剑,朝她这边走来,带着早晨的湿漉之气,显得很是朦胧。
苏佩玖嘴唇动了动,感觉对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嗓子像是被掐住一样,憋半天憋了一句话:“我走了。”转过身,她看着前面的地面,看着那些青绿色的小草芽,心中复杂。
祁墨站在她的身后,额前的发丝沾染了雾气,一双墨瞳闪烁着喜悦。终于开始在意他了吗?
“用过膳再走?”他缓缓开口。
苏佩玖听罢立刻加快了脚步,没一会便消失在屋前的篱笆外。祁墨但笑不语,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很久很久……
懊恼的苏佩玖朝着小道走了很远之后,突然在前面看见一个穿着白衣的人狼狈的趴在一个石头上面,那身板还有些眼熟,于是走上前拍拍那人的肩膀。
只听见一声委屈的男音:“楼主,你可算是回来了……”
苏佩玖愣住,看着狼狈不堪的少年,外衫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满脸的灰,鼻青脸肿的,跟之前带她过来的少年简直就不是一个人了。
“怎么回事?”她错愕道。
少年一把抹掉自己的金豆豆:“那漠王手下叫乐阳的武功太高,我想去救楼主,但是一句话没说就被打成这样了……”
苏佩玖:“……”脑门开始冒青筋。
“该死的祁墨,竟然纵容手下欺负我的人!乐阳个木板脸好歹我上一次还冒死救过他,就这么对待我南谢楼吗?”越说越气,她就想往回跑,可是被少年拉住。
“干嘛?”语气不善。
少年抽了一下,表情讪讪:“楼主你又没有武功去了也……”白去。最后两个字在苏佩玖乌黑的脸色中自动消音。
“就这么受着?”苏佩玖从怀中掏出一块帕子给少年擦脸:“不感觉委屈?”
少年摇摇头:“没事。”对于苏佩玖给他擦脸这个行为很是感动。
苏佩玖无奈的摇摇头,突然想到还不知道这个少年的名字,于是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言白。”
………………
皇帝依旧昏睡不起,漠王又被贬为平民,一时间朝中重任全部压在了祁荣身上,整天忙得晕头转向。好不容易有一个休息的时间,却还要被自家母后喊道后宫去挑选美人。
“皇儿,看看这个姑娘如何?这是张大人家的千金,张大人书香世家,教养出来的女儿绝对好……”皇后指着桌上的一副美人图说道。
祁荣揉揉发疼的太阳穴,眯着眼睛:“母后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
皇后嗔怪了他一眼:“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母后不也得早早为你准备妃嫔来充后宫?”
祁荣嫌恶的看着那一堆又一堆的美人图,再看到太监宫女们手中还有一摞一摞的时候,太阳穴猛地突了一下。
“此事现在谈还太早,以后再说。”说着就起身准备回宫批阅奏折,皇后哪里肯,上前一把拉住他。
“那皇儿跟母后说说,你喜欢哪种姑娘啊?母后给你选。”
那种姑娘……?
祁荣不知道为何脑中突然冒出一张清丽脱俗,素面朝天的容颜出来,她美的自然天成,不管喜怒哀乐哪种表情都美的不像话。
他这是怎么了?这几日为何老是想起那个不懂分寸的女子?
感觉到莫名其妙的祁荣,挣脱开皇后的手:“母后自己选吧,皇儿还要去批阅奏章,先走了。”说着甩袖离开,竟是不给皇后半点喊他回来的机会。
他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想到苏佩玖那张脸?
走在御花园中,他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情。
蓦地手下走到他耳边:“苏家的人被劫狱了。”
祁荣吓了一跳,回过头大声道:“什么?”
“苏家被劫狱了。”手下又说了一声。
“立刻派人去追,你随本宫去看看牢里面有没有线索。”紧皱着眉头,他双手负在背后,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
苏佩玖……你真是本宫的冤孽。
地牢内。
祁荣阴着一张脸看着狱卒都倒在地上,每一个都死相凄惨。
慢慢蹲下身子,从一个狱卒袖口中拿出一个沾了血玉镯子,他放在眼前,眼中闪过寒光。
“去查查这个玉镯子什么来历,明天之前把消息给我。”
“诺!”手下人去办事了。
“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苏家被劫狱了的?”祁荣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地牢之内寂静的连呼吸声都小心翼翼。
生怕被太子殿下责怪玩忽职守的狱卒们个个闭紧嘴巴,打算什么都不说。要是让知道他们几个以为人多出去玩了几把大小,恐怕要被重罚。
祁荣眯起眼睛,身上寒意慢慢渗透开来:“不说是吗?不说的话你们便都去陪这些死去的弟兄吧。”
这句话一说,生下来的四个狱卒立刻跪在地上求饶。
“太子殿下饶命啊……不是我们不说,实在是我们不知道啊。”
“说清楚,今日原本是你们当值,但是为什么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