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的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不知不觉天都已经暗了下来,迷茫的起身准备回到屋子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男声:“你在做什么?”
苏佩玖背过去的身子镇住,半响她才幽幽的开口:“没什么。”
她不敢回过头,她不敢看这个人……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杀了这个男人,毁了他的国家,就像……就像当初他对她做的一样……
但是,但是师兄……为什么要说她没有做好准备呢?
她明明想这么做的……
“我不舒服先休息了。”她从嗓子中憋出这么一句话,然后走回房间背对着关上了门。
祁墨站在她门外看着门窗呆了一会,目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挪动脚步离开了。
他于她……终究隔着半截生死,一世轮回……
皇宫。
不同于漠王府的静谧,宫内已经掀起来滔天巨浪。
“逆子!逆子!!”皇帝将案几上的砚台使命砸在地上,碎片蹦起打到他贴身太监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那太监顾不得自己的脸,跪在地上:“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啊!”
“朕还没死呢,这个逆子就已经不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中了,再过些时日等他翅膀再硬些,岂不是要造反?!”皇帝怒气冲冲的转到案几前面,他已经派人去催了数十次,直到天亮,这个逆子都没有半点消息!
“太子,你得到的消息可属实?”想到什么,他对跪在地上的祁荣问道。
祁荣低垂的眼眸中暗光一闪而过:“情况绝对属实,城外十几里外安营扎寨着四弟的军队,儿臣绝对不敢说假话。”
“砰!”皇帝猛地拍向桌子,气得胡子乱飞:“这个逆子是想要逼宫吗?!”
“不知四弟到底想要做什么,父皇还是小心为妙。”祁荣末了又添了一句。
皇帝冷哼:“朕这六十多年也不是过的风调雨顺,他才活了多少岁?就敢跟朕作对?除了一身蛮力,他还剩下什么?”
“太子你传令下去,带着御林军去漠王府,将这个逆子和其他家眷全部捉拿,倘若遇到反抗者……”他眼中闪过杀气:“当场格杀无论!”
祁荣得意的微勾唇角,但是笑意稍纵即逝。他跪在地上:“儿臣领命!”
皇帝负手站在原地,眺望着远处的灯火,声音阴冷:“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黑夜之中,一群穿着铠甲的御林军带着武器穿过街道在空旷的漠王府门前集合,祁荣慢慢的从御林军中走出,看着紧闭不开的大门,伸手朝着身边之人一摆:“过去敲门。”
那人上前敲了三次之后,一个老人家从门缝中探出头来,看到门前这种架势,他也不惊慌,声音平调:“不知道三更半夜,太子造访所为何事?王爷已经睡下了。”
祁荣冷笑的上前:“就算是睡下了,恐怕也必须醒过来了。”
老人家将门打开,伸手做请:“太子请进来客厅等候。”
祁荣冷哼一声,甩袖进去,身后的御林军随即想要跟着进来,老人家伸手挡住:“漠王府你们还不配进来。”
御林军的头领为难的看了一眼太子祁荣,祁荣眯着眼睛看那个一脸平淡的老人家,然后点头:“你们在外面等本宫。”说完朝前走去,老人家看都没有看外面的御林军一眼,将厚重的大门关上。
厅而去,还没有进门,祁荣便看见了坐在上位的祁墨,他冷笑的迈开步伐走了进去。
“没有想到短短时间内能够三番五次见到太子殿下,本王甚为荣幸。”祁墨将茶杯里的茶叶慢慢的刮开,然后将茶水递到唇边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了。
祁荣冷着一张脸:“要是四弟知趣了点,本宫也不会三番五次的来教你规矩。”
祁墨站起身,今天他没有穿墨衣,而是换了一身兰色的长衫,越发显得公子如玉。
“既然太子来访,本王也不好让太子空手而回是吧。这样吧,本王跟你走便是。”他悠闲的说道,仿佛对于外面的御林军丝毫不在意。
祁荣看着他的眸子,想要从里面看出什么,但是除了越发漩涡深渊,他什么都看不出来。“本宫接到的命令可是将漠王府里的所有人捉拿关押地牢。”
“那还等什么?抓吧。”祁墨无所谓的耸耸肩。
祁荣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他最为记恨这个祁墨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从来都是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样子,这样的人,他根本抓不住他内心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你可知本宫在所有兄弟中最讨厌的是谁?”他上前一把揪住祁墨的衣襟,嫉恨这双漆黑的眸子中永远深不可测。
祁墨微微勾唇:“太子这样会让别人误以为你对本王情深不寿的。”
祁荣脸都青了,他一把松开手:“明明比谁都要凄惨,却偏要活的什么都不在意。”
祁墨慢条斯理的将衣襟捋平:“这是本王的生活方式,从十几年前父皇将本王送去当质子的时候,本王就已经打算这么过下去了。”
“看你到了地牢还能不能这般面不改色,没心没肺!”祁荣甩袖从客厅走了出去。身后是一脸随意的祁墨。
等到他们到达前院的时候,苏佩玖一脸淡然的站在那里,昏黄的灯火将她苍白的脸色映照的有些透明,她原本灵动的眸子,此刻变得空洞黯淡。
待她看见过来的祁墨的时候,眼神不自在的移开了。
祁荣站在众人面前,面色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