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看好我和三小姐?这又是为何?”
低沉如水的声音响起,大厅之外,清泉推着轮椅缓缓走了进来,容钰一身扎眼的红衣,宽袍广袖,华丽而精致,美如妖孽又风华绝代,清俊的玉颜上罩着一层寒霜,眼尾斜挑,似讥似讽的目光掠过齐逸和侯府众人,以及燕翎,最后看向纳兰云溪。
纳兰云溪没想到容钰这么快就到了,心知虽然自己迫不得已答应了和他的亲事,但这也确实是摆脱燕翎最好的办法,否则,即使今日齐逸用皇帝允诺的条件让他无法下这圣旨,谁知道他以后还会不会让皇帝再下一道赐婚的圣旨?
“国师……”纳兰康见国师亲自来了,立即率领侯府众人向他下跪行礼,这阵势比燕翎来的时候还要隆重,几乎快和皇帝亲临差不多了。
“免礼,侯爷起来吧,本国师只是过来看看,三小姐有没有接了圣旨。”
容钰摆了摆手,不甚在意的说道。
“国师,云溪不敢抗旨犯了欺君之罪。”
纳兰云溪翻了个白眼,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
什么只是过来看看,他是怕她抗旨过来监督她的吧?她又不傻,在燕翎和他这个大国师之间,当然是要选择后台更加强硬的大国师了。
“恩,甭管敢不敢,识相就好。”容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到。
“……”
纳兰云溪被他噎得差点岔了气,得了便宜还卖乖,她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便不说话了。
“国师,这件事可是你从中作祟?”
燕翎见容钰来了,想到方才圣旨中的内容,什么安亲王妃为他提亲,分明是他自己想要向纳兰云溪提亲,却找这么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想到京城中最近的传言,自从纳兰云溪在半路为安亲王府剖腹产救了她后,国师便频频关注纳兰云溪了,现在看来二人私下里果然交情匪浅,要不然纳兰云溪那般抗拒他的赐婚圣旨,却坦然的接下了国师的赐婚圣旨,这亲疏远近立现,他心中顿时忌火中烧。
“燕翎,什么叫从中作祟?你和三小姐本是前皇后慈安皇后自小便为你们定下的亲事,你却在大婚之日毫无缘由退了婚,转而就娶她的姐姐为妃,如今又叫皇上下旨将她赐给你做侧妃?你正妃都没请旨赐婚,却给一个侧妃请旨赐婚,你是真的不将朝廷律法放在眼里么?”
容钰挑着眼看了他一眼,虽然没承认是自己从中作梗,但也毫不留情的抨击了燕翎,指责他不将朝廷的律法放在眼中。
这一招一下子就击中了燕翎的死穴,燕翎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甚至超过了太子,而且他又被称为东陵第一美男子,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绝对男神,所以他平日里最在乎自己的形象,无论是朝堂还是百姓中。
容钰偏偏就揪着这一点不放,让他出于对自己名声的考虑,没法反驳他请皇上更改圣旨的事,而容钰让皇帝更改圣旨的时候,也是用这个理由说服了他,并声称自己的姐姐一直有意撮合纳兰云溪和他,所以才代替姐姐求了一道圣旨。
皇帝对他向来信重,听了他的话也觉得有道理,而且他当初本来就不赞同燕翎和纳兰云溪的亲事,只是前皇后执意如此他才没反对,现在好不容易退了婚,燕翎却又纠缠不休,为了让他们二人以后断绝关系,便顺水推舟答应了国师。
“就算如此,那国师又为用冠冕堂皇的理由为自己提亲?还打着安亲王妃的名头?”
燕翎心中不服气,他实在不愿意放弃纳兰云溪,此时被容钰抢了先机,他偏偏还不能发作,偶尔目光一顿,看到老夫人和纳兰康神色尴尬,顿时想到自己今日来是向纳兰云若下聘的,此时若是和国师争执起来,那侯府面子上势必不好看。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小姐应下了本国师的提亲,这就够了,本国师做事,从来只看结果,过程如何并不重要。”
容钰丝毫不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只要能达到他的目的就好了,不过,这件事,纳兰云溪虽然暂时答应了下来,但他知道她是为了摆脱燕翎,那丫头对自己避如蛇蝎,心中也许也是不怎么情愿呢。
“国师这动作还真快,我刚上门提亲,你后面就直接请了圣旨来了,只是三小姐虽然答应了你,也不知她心里是否真的甘愿?”
齐逸见国师一来就将燕翎压制住了,又加上纳兰云溪婉拒了他,却答应了国师的求亲,心中也不痛快,没忍住就说了一句话。
“这个就不劳员外郎费心了,西秦对我国虎视眈眈,正在边疆囤积兵力,恐有战事发生,员外郎就好好监造兵器吧,毕竟我东陵就算有再优良的战士,那也需要有精良的兵器,所谓强兵利刃便是这个说法。”
容钰表面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尤其是和齐逸说话比和燕翎更毒舌。
“哼,不过国师也别得意的太早了,三小姐心里喜欢谁,那还不一定。”
齐逸说这话是有把握的,他和纳兰云溪见过面,他觉得她并不排斥他,这一点他能感觉得出来。
“国师,齐公子,云溪既然接了这圣旨,今日之事就这样吧,今日可是我大姐姐下聘的日子,我这样喧宾夺主实在是不好意思。”
纳兰云溪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侯夫人和脸色气得铁青的纳兰云若,心中一阵畅快,不过,不是说侯夫人被吓得都下不了床了么?此时怎么还稳稳的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