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若扶伤站稳,沉默半响,然后看向皇甫骁,最后道:“骁爷可知,为何提到此事,骁爷会如此痛苦,又为何再是满心恨意,却又对慕家的人,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吗?”
皇甫骁咬着牙,而后缓缓的,缓缓的抬头看向云若,像是一只已经失去理智的疯兽那般,轻颤着身子,然后断断续续吐出:“为……什么?”
云若凝声,一步一步的走近皇甫骁,然后立于他的面前,一字一定道:“因为骁爷的心,已经在那十五年的岁月里,被上了锁。”
说着,她指尖流过,轻轻托起皇甫骁的下颌,很轻,很淡的说道:“慕家于你,从那一刻起,便是一日为主,终身不能叛了。”
或是被点中心中最柔软的一处,过去的回忆如洪水般席上皇甫骁的脑海,他的冤屈,他的痛苦,他的孤单,还有被丢弃的悲伤。
一切的一切,都这这般侵蚀着他的血肉,灵魂。
一日为主,终身不叛。
多么残酷的桎梏,折磨了他这么多年的悲哀,为何竟让这女人一语道破!
只是因为一份毫无情感的卷宗,就将他心底的伤看得一清二楚?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
此时皇甫骁却突然一恍,猛的抓住云若的腕子,齿间已不知被他狠咬了多少次,然后突然往己方一扯,即刻将云若拉向了他的身前,而后狠狠言道:“尽管如此,慕闫杉那老家伙已经消失无踪了,慕家也已经亡了!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想当我皇甫骁的主人,你就不怕,被我撕得连碎片都不剩吗?嗯?”
云若闻言,轻轻动了下唇,倏而脱离开皇甫骁的力道,径自起身俯视着他,淡淡而道:“那我们从新来过,真真正正的赌一场,让你心服口服。若输了,你便斩断了与慕家的羁绊,慕家亦不再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你也随时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