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闫杉斜下眸看向她泛出怒意却充满神韵的眼眸,不经意笑了下。
半个时辰后,马出京城。在城门过卡时,侍卫纷纷对慕闫杉行礼,但称呼却被慕闫杉给压了回去。
一路上阿双满是好奇,待城门关上,她便拽了拽衣角问道:“向来你也是官宦子弟吧。看他们好像都认识你。”
慕闫杉眉心微动,轻笑,只道:“是吗。”
阿双努努嘴,回过头,“生在官宦家,一点也不好,连成婚都要被迫。”
“平凡百姓家,不也如此。”慕闫杉不以为意。
而这一句话似乎也戳中了阿双的想法,不予反驳,却仍旧不甚开心。
“你很抗拒这门亲事?”慕闫杉忽而开口问道。
阿双身子蓦地一僵,脸上霎时蒙上一层落寞,“听说人家是当朝的将军,我家父明显就是想攀人家的关系。我去避避风头,让那男人知道我这方无心,向来那人既然位高权重,也不会难为我爹爹,直接去找个心仪他的女子,不是更好?而我,也不是做什么夫人的命,我就想自由自在的活一辈子,像云一样,哪怕不嫁也行!”
“骨气不小,可官场上的门道,你爹的想法,并不是你想得这么简单。你就不怕,等你避风头回来,你爹爹已经因为拉拢不到可靠的势力,所以势单力薄,被迫解甲归田了吗?”慕闫杉随意开口,深眸落下,看向了怀中的人儿。
阿双闻言,也是一怔,似是确实在离开的时候没想的这么复杂。她有些忧虑,想要开口,却又不知说什么,所有的情绪都被她写在了这张脸上。忽而一怔,她昂头看向慕闫杉,“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恰是这一昂头,阿双坐的有些不稳,身子一滑,险些跌落。幸好慕闫杉眼疾手快地将她再度用力扣入怀中,护在身前,只静静道了一声:“别乱动。”
这忽然靠近的距离,还有那一股陌生的香气袭上阿双的心,她的脸色有些浮红,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于是又再度抬头看了眼慕闫杉,发现月光下的这个男人,有着一种极为安静的气息,看起来不太容易接近,但也有着一种令人向往的冷静与睿智。
似是感觉到了炙热的视线,慕闫杉稍稍低下了眸子看向阿双,四目相接,引得阿双慌乱的将眼睛别开,用力的咳嗽了两声。
夜风扑面,徐徐在阿双的脸上化开。她有些超脱了年龄的惆怅,终于阖上双眸,欲让慕闫杉停下,返回。
慕闫杉看出端倪,双眸没由来多出些柔软,正当要勒好缰绳将马停下,就听到旁边杀出来一个程咬金,高喊了一声:“慕闫杉!我派人去你府上找你,你怎么反而跑这里来了!关于军备之事,皇上的意思是什么!”
徐毅带着人马匆匆向这边赶来,看起来仍是风风火火。
慕闫杉勒马急停,撇头低咒了一声,果见阿双瞠目结舌的回望着他道:“你,你是慕……”
她记得,娘亲和她提过,这门亲事正是说给朝中第一大将军慕闫杉的。
难道,难道他就是——!
慕闫杉眉心微紧,半晌,点了下头,翻身下马,看向徐毅,道:“皇上没提。”
“没——”徐毅扬起右眉,视线扫过了一旁的阿双,“这黑不溜丢的小子是什么人?”
“她是……”慕闫杉不知该如何直言,回头看向阿双,却见她已经先一步自己走来。
啪——!
阿双一巴掌打在了慕闫杉的脸上,而后攥了攥手,愤愤说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她用力的喘息,而后翻上慕闫杉的马,就这样骑着走了。
一旁徐毅看的一愣一愣,平日里慕闫杉虽然不大多话,可是也是战场上谁也无法轻视的战枭,如今竟这样挨了一巴掌!
这小个子了不得,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徐毅拧拧眉,也下了马,道:“这小玩意儿你从哪儿弄来的?怎么这么辣!”
慕闫杉冷哼一声,斜了徐毅一眼,“遇见你,果然没好事。”
言罢,慕闫杉横了两步,突然就骑上徐毅的马,一声力喝,霎时迎风去追阿双,不,是户部侍郎文大人的独生女,文念双。
“我,我的马!!”徐毅大喊,追着跑了几步,追上的只有被慕闫杉扬起的灰尘。
“该死!!这姓慕的果然和我八字不合!!”徐毅愤愤,一脚踹飞了地上的石头。
慕闫杉骑着马向返京路上而去,没过多久,稍稍有些懊悔。其实方才只是想一边护着文念双不遇险,一边是准备待这位大小姐转累了,便带她回府,谁料中间杀出一个徐毅,用这种非常不好的方式结束了这初次的会面。
婚事……
想到这本来就牵扯很多的亲事,慕闫杉只觉脑袋嗡嗡作响,多少有些烦躁了。
正当这时,前方映出了一人一马的身影,看样子是马匹有些不停驭马者的话,在那里抗拒着不走,而马上之人则是已经被这马折磨的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慕闫杉见状,若有似无轻笑了下,而后停在了那马的旁边。
“我说过,这马难驭。”短短几个字,清清淡淡,侧过的静眸中,倒映出了那张被抹黑的脸。
文念双鼓腮,狠狠瞪了慕闫杉一眼,又羞又气,“什么人骑什么马,骗人都不眨眼!”
“我从来没骗你。”慕闫杉接道。
念双这么一想,确实是自己从头到尾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