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眸一动,忽然有些惊喜,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锁链,又看了看夏侯靖那被这锁扣上的腕子,不经意,唇角扬了一丝笑。

夏侯靖看着更加不悦,刚欲好好拾到下这个无论过去还是现在都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骟。

只见云若突然昂首看向他,忽而灿烂一笑,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道:“宏嘉,以后是我的了。宏嘉,要夫唱妇随!”

云若抱得很是开心,几乎是将整个身子都坠在了夏侯靖的身上,向来安静的性子让她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雀跃,只是抓着夏侯靖的指尖如猫儿般若有若无的轻轻弯起,捏住了他的衣衫。

这一下来的太过突然,使得夏侯靖心中想说的话突然就被这而一个拥抱噎了回去,难道当真是年纪大了,为甚一下没有追上这女人的思路。

但是,无论如何,他却听明白了一句话--宏嘉,以后是我的了铪。

心中,莫名飘过一页白羽,轻轻的在那孤寂的黑暗中游荡,然后落在了他几乎已经融入地狱的心湖,不经意,染了些波纹,悄然的搅乱了他的心扉。

那一瞬,他似乎有些失神,拢回的指尖在她身旁停了许久,最终却缓缓垂落了身边,然后冷了神情,喃道:“你是女人,不是‘夫’,人傻了,词也不会用了。”

他说罢,便径自转身离开了小巷,仿佛是刻意避开了方才的话题,而此时他身上的气息,也比方才要凝重的多。

云若也因着夏侯靖突然的冷语降下了喜悦,安静自身后看着那好似刻意将她隔绝在外的背影,低头看了眼手上即将绷紧的红锁,抿抿唇,也不再欢笑,径自随着夏侯靖出去了。

而那张粉润的小脸上,此时却挂了一缕淡淡的忧愁。

大约走过了半条街,夏侯靖与慕云若之间的尴尬才稍稍有所缓解,周围热闹非凡,似乎容不得今夜有半点的不快留下。

夏侯靖在后面“牵”着四处好奇乱瞧的慕云若,忽然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种快要炸开的痛楚。

事情究竟为甚会演变成这样,连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明明就是赶路前夕,好好的房间放着不睡,偏偏自己火烧火燎的出来陪着一个“娃儿”溜大街,而且还得挂着一头不算轻的锁链,更重要的是,他还要接受来自西面八方的女人的“观赏”。

他这一生,何时做过这样的事。

遂用手又用力拽了拽那彩灯锁,结果换得“叮叮”,却没有任何可以摘下来的迹象,而要将其摘下,据闻就必须要将今夜这彩灯节逛上一圈,这才能到街尾处拿钥匙打开这碍事的东西。

结果,这一画面顿时演变成了一个对周围完全不感兴趣的男人,冷不丁的被一个似乎对什么都很好奇的小女人拽着走,右手止不住的悬于空中,几乎不曾给他放下的机会。

然而看着那抹与过去完全不同,放下一切负担的慕云若,夏侯靖的眸中也渐渐落下了些柔软,像是在观察她,也像是单纯的在陪着她,竟不觉的这一路来是疲惫的。

这时,锁链忽然变得弯坠,似是前面的云若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夏侯靖收了手,抬眸看向前方,果不其然见到了驻足某处的她,而她此刻正静静站在一个首饰摊的旁边,一双眸子直勾勾的看着上面的一样东西。

夏侯靖眉心微动,于是他走近,来到她的身畔,却是深眸猛的一缩,俊脸上渐渐浮现了一抹复杂的情绪,因为在那摊子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钗子,而云若此时看着的,竟是一个雕云钗,虽是木制,但那图案竟是与他曾经送与她的那支一模一样,他也多少知道宫里的样式会流入民间,但是没想到,他送她的那支,独一无二的雕云钗,竟会在这个地方,这个时候,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过去短暂欢快的记忆,渐渐浮上了心间,却因那忘情丹,如何也回忆不起那时的心情。

是啊,与其说让他觉得最为痛苦的,或许并不是那突然的别离,而是就连那短暂的幸福,也被狠狠割除。

幸福,确实记得,曾经有过这种感觉,只是……回忆起来,空洞洞的,宛如飘渺的风,任它流过指尖。

他沉默了,而她亦是伸出纤细的指尖,似有若无的碰过那木钗,抚过木钗上的清云,眸子卷过淡淡的沉寂,于是垂了长睫,喃喃而道:“这个东西……”

“这种不值钱的烂东西,不用看了。”夏侯靖倏而开口,转身便走,当然也将云若硬生生的自那摊前拉走。

云若有些焦急,几步停了下来,却还是被身后那过猛的力道不停的拽着。

心里,好难受,好难受。

但是纵然她的视线是多么的渴求,仍是抵不过那淹没了视线的茫茫人海,指尖前方逐渐飘渺,仿佛在这样下去,就会失去一切。

第一次,有种倔强的怒意从心中油然而生,是那与夏侯靖的回避截然不同的执着,于是她同样第一次的,狠狠的用脚踏在地上,沙石滑动,错开了些许尘埃,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与夏侯靖逆向而行。

那一瞬突然反向的力道来的措手不及,使得毫无防备的夏侯靖突然就被拽回了三步。

止住步子,夏侯靖却并没有急着回头,腕子上被那力道所拽之处,已经有些微微发了红,他低头看了一眼,锁链也已经安静的弯坠在两人之间,随着幽风,时而轻动。

云若安静的站在原地,而将他拽回也并非是因为执着那木制的钗子,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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