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跟着燕星河有关?”

慕烟华想也不想,下意识便脱口问出。

司徒枫一愣,顿了片刻,还是问道:“你怎么知道?”

慕烟华加入天魔宗已是七八年了,那件事更是过去了二十多年,事关燕宗主,就算宗门没有严令禁口,仍是不会有人刻意去提起,也不会有人故意去打听。

今日若非事关重大,司徒枫绝对不会轻易提起。

“莫非星河主动跟你说起?”想到燕星河对慕烟华不同一般的关心,司徒枫不得不做出这样的猜测。

“没有。”慕烟华摇了摇头,“只是看燕师伯父子之间……似乎存着一些问题,胡乱一猜。”

上辈子的修罗刀,半块银色面具,一柄修罗狂刀,一心只想杀上天魔宗浮图峰,视天魔宗之主为生死仇敌。慕烟华心思百转,似乎隐约间抓住了什么。

倘若没有外力作用,燕宗主跟着燕星河之间就算不是融洽和睦,至少相安无事,不至于反目成仇。

燕宗主纵然胜了这一仗,却输了父子情。

“小师妹的感觉半点不错。”司徒枫扫了苏澜、墨云冷两人一眼,见他们一人面无表情,一人老神在在,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放心地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小师妹可知燕师伯主修功法为何?”

“不知。”不说燕宗主,包括楚君狂在内,眼前这六位师兄主修功法,慕烟华同样一概不知。

“燕师伯主修功法名为七情诀,是天魔宗三大圣典之一,也是其中最为神秘难修的功法。这一门功法,最玄奇的地方在操纵人的七情六欲,练到深处仅凭一个眼神就能让人陷入欲|望之海无法自拔。喜、怒、哀、慎、爱、恶、欲;生、死、耳、目、口、鼻,人活于世又有谁能逃得出?燕师伯天纵奇才,修炼这七情诀自然一日千里,进益,不过百年便冲上识窍境,直逼化神境。”

“可惜就是在这识窍境,困了燕师伯整整百多年,无论如何都不得突破。那时候燕师伯已是接任天魔宗宗主之位,为求功法突破做出了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决定。他不顾一众长辈反对,将宗门大权交予九大主峰峰主,宣布闭关寻求突破之道,实则改头换面,偷偷下了浮图峰出了天魔宗。”

“燕师伯施展特殊手法锁住丹田,只留下先天境的修为,封印自身记忆,忘记了此前种种,以一介普通散修之身入得俗世,亲自去感受人间百态。在俗世的近十年时间,燕师伯不再是天魔宗的天之骄子,而是个极为普通的、为生存挣扎的散修。他像大多数人一般,自知修炼无望,便想着传下自身血脉,将希望放在下一代身上。”

“终于有一日,燕师伯遇上了情投意合的女子,此后娶妻生子――要是没有下面的事,也许燕师伯就这么浑浑噩噩下去,永远也想不起天魔宗,想不起七情诀;又或者十年百年过去,燕师伯某一天忽然醒悟,看破眼前这一切,变回那个惊才绝艳的燕师伯。”

“燕师伯居然还有这么一段。”祁蓝衣呆愣了半晌,终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叹道,“燕师伯有大勇气、大毅力,倘若易地而处,我真不知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来。封住丹田,封浊忆,冒着可能一生无法解除封印的风险――这绝对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祁蓝衣是除了慕烟华之外最后拜师楚君狂的弟子,加入天魔宗时候,刚好是燕宗主回归浮图峰的第二年。燕宗主带着襁褓中的燕星河归来,这事儿已是成为过去式,再没有多少人谈论。虽是对燕宗主的经历极为好奇,却不敢轻易去打听,知道得并不是很详细,司徒枫所说的那些细节,更是第一回听到,由不得他不感叹。

慕烟华心下感慨,看了祁蓝衣一眼之后,重新转向司徒枫:“三师兄,后来又发生何事?”

“后来……”司徒枫似是陷入追忆之中,慢慢地道,“燕师伯曾经参与了一次探险,得到了半截断开的剑尖。这剑尖锈迹斑斑,上面甚至还有几道细微的裂纹,瞧着就是个没用的废品――当初燕师伯修为在先天境,能去的地方有限,按理也得不到什么好东西,自然也没人将这半截剑尖放在心上。”

“可惜事实就是那么无常,燕师伯带回家的那截剑尖,在沉寂了一年多后忽然大放光彩,剑身上锈迹纷纷脱落,数道裂纹发出明亮的光芒,剑气冲天而起。到了这个时候,燕师伯才知道那些根本不是裂纹,而是原先就镌刻在剑身上的秘纹。那一截剑尖,居然是一件强**器的一部分。”

司徒枫的语声低沉下去,带着些许讥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冲天的剑气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引来的预料中的祸患。那一一战,星河的母亲被人一剑刺死,燕师伯受到刺激,绝境之间破开丹田封印,修为记忆敬,一时间伏尸千里,血流成河。”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燕师伯借此修为突破,带着不满周岁的星河回了宗门。”

慕烟华沉默了片刻:“星河,他知道这些事么?”

单单是这样的话,没法解释燕星河跟着燕宗主反目成仇。就算他责怪燕宗主没有保护好他的母亲,也不该有那般的恨意,真要说起来,燕宗主算不上有太大的错处。

“大约不知道。至少据我所知,燕师伯与师尊从未跟他提起。”司徒枫有些不确定,“这些年来,燕师伯对星河总有那么几分愧疚,也并不要求他什么,只愿他活得轻松开心些。”

“怪不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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