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镇,大岭村,穆家。
穆怀德这几天时常独自一个人喝着闷酒,手里的就还是小闺女走之前给他用一些药材泡的,因为他常年劳累,有风湿,每逢天气交变,则会隐隐发痛,有时候痛的自己一个七尺男儿都会忍不住呻吟,这些其他的娃儿都没有发现,只有小闺女发现了,还给自己泡了药酒,并嘱咐自己每天都要喝上一杯,自己起初还不信,待得每日一杯后,才发现原来真的有效,这下,天天都离不开了,现在刮风下雨,自己的风湿都好了很多,不在那么疼痛,让自己忍受不了。
越想心里越难受,都是那个讨厌的严大夫,自己要云游就算了,还把自己疼在心尖尖上的闺女也拐走,现在家里总觉得冷冷清清的,大闺女又是个温软的性子,不像小闺女那样贴心,时常像个小大人一样,嘱咐这叮嘱那的。心里忍不住一阵酸酸的。
媳妇儿也没空理自己,家里的石头和木头正是烦闹的时候,自己有时候都搞不定,媳妇儿也辛苦了,想想家里的几个娃儿,最听话的就数小闺女了,忍不住的叹了一声。
沈氏看见自己当家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想起当初这娃儿一出生就受罪,家里穷,吃了这顿没了下顿的,而且因为在他前面生了三个娃儿的缘故,所以没有奶,每每都是迷糊糊,而且乐儿也乖,平常都不吵不闹,只有要嘘嘘或者便便了才会哼唧两下,即使饿了也不哭不闹。
待到长大点儿,又因为发烧导致了失声,哎,真是越想越心酸,好在闺女是个有福的,如今又跟着严大夫学医,想到自己生两小子时,命悬一线,还是小闺女将自己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如今小闺女出门远行,自己又何尝不挂念呢,但是家中事务繁多,底下又有小的,让她忙得晕头转向,这不,还有大闺女的亲事,也是让她头痛的。
芸娘和雅琪两妯娌处的非常好,基本都在一起茫茫家务,再来就是绣绣花什么,小日子倒也过得怡情怡景,只是相比酝酿来说,雅琪的日子还多了烦闷。
说来也是雅琪的娘找的事儿,就是给了她四个陪嫁丫鬟,春月、夏月、秋月,冬月,各个长得风情万种,自己成亲已有两月,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几个丫鬟心里就有心思了,昨儿个自己到镇上的珍宝轩打理事务,夫君在家睡到半夜,秋月就忍不住的爬上了床,好在夫君不是个花心的,一脚就将秋月踢下了床。
秋月顿时吓了个花容失色,连滚带爬的出了姑爷的房间,今儿个一早,自己回来时,就得知了此事,心里气得不行,但是想到这是自己娘亲安排的,心里更多的伤心。
青峰本就带着一种农家人的传统,心里也很是不屑那些家里三妻四妾的,一天到晚家宅不宁,自己只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而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一心要相守一生的人,怎么会允许他人插足呢,。何况那个丫鬟将身上涂抹的香的呛人,完全不似自己媳妇,清新可人,越想心里觉得越恶心,但是好歹这人是媳妇的陪嫁丫鬟,其中的弯弯绕绕自己也明白,这事儿还是得媳妇自己做主,要他说,最好是赏她几板子,然后发卖了出去,反正她们的卖身契也在媳妇手里。
雅琪听从了自己夫君的话,心里也是有了底气,打就不必了,她不忍心,但是她找了人牙子,将秋月发卖了,其他三个丫鬟把自己的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她们心里知道,如若她们这些丫鬟发卖了,那日子定是不好过,所以还是先安安心心的伺候主子为上策。
沈氏原本是不管自己儿子屋里的事情的,但是知道此事后,觉得有必要说出来,挑了晚饭后的时间,沈氏把雅琪叫到自己的屋子,“来,雅琪,快坐下,娘优化要和你说。”
刘雅琪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在她心里,对于沈氏这个婆婆是很喜欢的,甚至于超过了自己的娘亲,因为沈氏对她很宠溺,不会挑三拣四,甚至于还会和你谈心,所以每次看见沈氏时,雅琪的心里都是暖暖的。
“雅琪,娘看见你最近心事重重的,大体也知道是因为什么,娘对于你们的子嗣问题并不是特别的看中,你看你大嫂,当时也是很久没有孩子,那并不是她不能生,而是你大哥想着女人生孩子早了,会对身子不好,娘也是极为赞同的,你如今也还小,晚些时候再要孩子也是可以的,所以你不要心急。”沈氏看了看雅琪严重的泪珠儿,继续说道,“娘知道你亲娘给你了四个陪嫁丫鬟,尽管娘一直都是农家出来的,但是那些大户人家的弯弯绕绕,娘大体也是知道些的,咱家不兴那三妻四妾,所以我的娃儿们,在成亲前,我都是说过的,除非儿媳妇在娃儿三十岁了还没有孩子可以再取,否则,决不能娶妾,这一点,你尽管放心,你呢,把心放宽,我和你爹呢,就指着你们的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这就够了。”
雅琪的眼睛早已泪流成河,她尽管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子,但是从小家里的爹三妻四妾,再来就是奶奶极重子嗣,当年娘也是许久没有怀孕,奶奶就为爹娶了一个又一个小妾,自己心里还是很害怕的,如今听到婆婆说的话,叫她怎么能够不感动。她也顾不得其他,抱住沈氏,把自己长久以来的委屈统统哭了出来,沈氏也不恼,只是轻轻拍了拍雅琪的背,安慰她。
青峰听见大哥说自己的媳妇被娘叫去了,也想跟去听听有什么事儿,自然是把娘俩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