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院子里的歪脖树下,小欢和小乐正在推石磨,而沈氏正在边添水边用一个干净的锅刷在一旁扫着。
这一方石磨是因为小乐说要改善家里人的体质,每天来磨豆浆喝得,原先家里种的黄豆还有很多,去集市也卖不了几个钱,所以只得放在家里,好些个都被虫咬了,沈氏看着不免一阵唏嘘,喃喃道,“好好的豆子,硬是被虫子糟践了啊。”小乐这才想起豆浆可是好东西啊,所以就连带着撒娇加上有理,穆怀德只好跑去找了村里的李石匠,弄了这方石磨,用了整整八百文。
原想着用家里的那两只羊产奶给家人煮着喝,可是穆家人喝不惯,而且小乐还要用这奶做糕点用,所以也就不勉强家里人了,只得给家人喝豆浆也算补身体了。
说到这两只羊,还是三个月前,星痕走时,想到整个族人都要离开,怕小乐想做点心又没有重要的牛奶,本想着给小乐家送两只产奶的牛,可是想到,旭东国的牛是不能私自贩卖的,必须有官府的印信这才算数,否则是要充公的。而且塔善叔叔本就是他国之人,这手续更不好办,所以,在听从朵以婶子的话后,牵了头产奶的羊给了小乐家,顺带还附赠了一头公羊。
“爹娘,豆浆子都熬好了,你们快来喝吧。”小欢朝着爹娘的主屋喊了一声。这头小乐正在往碗里舀刚煮好的豆浆。
沈氏在屋子里选了一套又一套的衣裳,让穆怀德帮忙选看,然而穆怀德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哪里懂得女人家的乐趣,很是无趣的坐在一旁,不过能有性子坐在屋里看自己的媳妇换衣裳倒也别有一番滋味,终于在媳妇换得这身青嫩却不失庄重的衣衫时,穆怀德眼睛瞪得溜圆,媳妇真真是太美了。
沈氏原本因为家里贫穷,所以年纪还不大就已经变成了十足的“黄脸婆”,再加上营养跟不上,更是没有风韵。而这些日子,被小妮子又是豆浆又是羊奶,还有什么面膜的,硬是补的面色红润,身子也丰盈不少,原本天天在一起,所以穆怀德一时间之间倒也没有察觉,这一猛看,到才真真觉得自家的媳妇即使村里好些人家的小姑娘都比不上呢。
越想越美,眼睛也变得灼热了似的,忘了眼下是大早上的,险些就要将媳妇给就地正法了,沈氏看见穆怀德的眼神,哪能不知道自己相公的花花肠子,只是想到时间不对,只得给了自己相公一个白眼。换了一套满意的衣裳,沈氏的心情更是好了许多。
这会子听见大妮子的声音,赶忙应道“哎,这就来。”说完又扯了一下穆怀德,两人这才往厨房赶去。
青山今个休假,难得的在家里吃个早饭,听见小欢在喊爹娘喝豆浆,也赶忙将自己收拾一番,这才往厨房走去,刚出屋子,就见青峰风风火火的冲到厨房,端起小乐舀好的豆浆,急急忙忙的喝了一碗,这才给爹娘告了罪,又如风一般跑远。
原来今儿个姚夫子要带村里的学子们到镇上的学堂安陆书院,去听听镇上有名的陆举人讲学,要说这陆举人可是在这白云镇家喻户晓啊,全镇第一个举人,着实为白云镇添了不少光彩。
安陆书院的院长黄秋安与这陆举人更是多年的好友,黄秋山本是当年的进士,按理说可比陆举人风光更甚,然而黄进士看清官场的不公,不愿与之同流合污,而且自己这个百年更改不了的直性子也不适合在官场,所以辞官回乡,与好友陆举人一起建了这座安陆书院。书院里本是有夫子的,然而因为再过三个月就要开考,所以陆举人决定和白云镇周边的学堂商量,今日一同在安陆书院举行一个大讲座。讲讲当今的政史,科考时怎么应对之类。
当清峰知道这一消息时很是激动,直到后半夜才睡着,这不一大早起床时发现竟有些晚了,赶忙喝了豆浆急匆匆的赶到学堂,等待姚夫子的安排。
穆家这一边,沈氏看见小儿子一路风风火火,不由得摇头,这娃也太不稳重了,但一转身看见自个儿的大儿子,不由得嘴角咧到耳根子后面。
穆家的娃们看见娘亲这奇怪地样子,不由觉得身上一阵冷汗,青山感觉更为强烈,因为娘是朝着他笑的。
早饭过后,青山就被沈氏和穆怀德打发出去,说是让他看看自家的田,半月前,天气变暖了,所以穆怀德把大棚取开了,这一批的辣椒马上就又可以出货了,穆怀德瞅着,觉得家里粮食还是要种,所以这几天正和沈氏商量,看要不要让沈氏的大哥还有石头兄弟都种些辣椒,反正方掌柜上次和自己说要很多辣椒,想着也是能收的完的。
青山不疑有他,乖乖的听着爹娘的话,朝自家的田走去。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面上涂了许多白面粉粉,头上斜插着银簪子,嘴唇红的犹如鲜血似得,膀大腰圆的女人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
小乐看见眼前的女人,吓了一跳,心里暗暗想到,这该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媒婆吧。看见眼前的媒婆,小乐一阵恶寒。
沈氏看见镇上有名的花婆子来了,赶忙上前迎了进来,让小乐倒了一杯茶,就打发她进屋子了。花婆子看见小乐一副喜人的模样,不由咧了咧嘴,“穆夫人,这就是你家的小妮子吧,这模样生得真好,一看就知道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胚子。”
沈氏一听花婆子夸自己的妮子,当然喜不自胜,但还是谦虚着“哪里哪里,这娃淘着呢。”
两人寒暄一阵子,这才进入主题。花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