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经纬从来没被爆过菊花,可是今天,他却将第一次交给了大兵。
科考第一关不是考试, 而是搜身,刘经纬很幸运,他的考箱是皇帝准备的,那考箱上面“大内御制”四个大字让那些大头兵们看着都战战兢兢,随便翻了一下就让他进去了,可是搜身这一关是必须过的。
刘经纬脱掉长袍,内衣,袜子,鞋子,跟众人一样赤身luoti的站在一条长廊内。
“往后转,把手扶到栏杆上,屁股撅起来!”负责搜查的军官严声命令道。
众人都是各地才子,哪里受过如此待遇?大部分都转过身去的同时,还有一小部分却站在那里无动于衷。
“真是有辱斯文,我们都是各地举子,岂能凭你们这般侮辱?”一个声音响起,刘经纬感觉这个声音很是耳熟,于是转头望去,原来是那邺城举子王子师,上次在陇右会馆还跟他对对子来着。
刘经纬顿时摇摇头, 转身扶住栏杆,将屁股撅了起来,“这帮蠢蛋,这大比可是龙腾国第一盛事,岂能因为你们几个人嚷嚷就能改变规矩?”,刘经纬心中想到。
“嘶!”刘经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身后一名大兵拿着一根圆棒棒使劲朝着那里一插,刘经纬下意识的夹紧一下双腿,但那木棍已然抽了出去。
一时间各种狼嚎传遍整个走廊,那负责查验的军官也没有管王子师他们几个抗议的人,只是指挥着士兵将众人的衣物检查过一遍后就挥手让刘经纬他们进了考场。
“科考重地,闲人离场!”待刘经纬他们这一批人查验完毕后,那将军大手一挥,便有几个兵丁开始驱逐那几个不愿意接受检查之人,是的,他没有强求,他是严格按照考惩律来的,甚至没有跟他们哪怕多说过一个字。
这下那几人蔫了,“唰”的一下全都转过身去,“大人,大人,我先来,我先来!”王子师是带头的,但是这时候撅起个屁股却又叫的欢快无比,那白花花的臀肉时不时还晃动两下。
当然,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刘经纬抱着考箱,随着号牌的指引找到了自己答题的考房,说是房,其实不对,仅仅是三面墙隔起来的一个类似死胡同的地方,里面一桌一椅一烛台,一个用石头砌起来的实心床铺,一个恭桶,仅此而已。
龙腾科考考四门,每天一门,由于今天是考试第一天,搜检,祭天等一连串活动占用了很长时间,现在几乎将近午时,刘经纬也只好拿出那小郡主给他准备的糕点吃了起来。
“头试考诗词,考完后切记收好试卷,待最后一科考完将试卷统一上交,期间考惩律望诸位遵守,发卷!”三通鼓响,监考官一声令下,自有一群兵丁带着考卷下去分发,这些兵丁也是经过经过严格塞选的,可以说扁担大的一字都不认识,所以绝对的安全。
“今岁匈奴叩关,又兼水灾祸及东莱,此多事之秋,且以此二事为题,二选其一,任意赋诗一首。”刘经纬单手接过试卷,粗略的瞟了一眼。
这科考所考之四科,刘经纬唯一不怕的便是这诗词,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刘经纬索性不去想,直接剽窃就成,还免得伤脑筋。
刘经纬刚要下笔随书一首,却有心念一转,他想到了刚刚穿越的时候,你如山丘般的死尸,想到了那几个大兵淳朴的脸庞,不由的心中一热,端正姿势,沉心静气,饱研浓墨,手握毫笔。
“和戎诏下三五年,将军不战空临边。朱门沉沉按歌舞,厩马肥死弓断弦。戍楼刁斗催落月,三十从军今白发。笛里谁知壮士心,沙头空照征人骨。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
一首陆游的关山月,与龙腾国现在的国情是如此的贴切,整个朝堂万马齐喑,毫无生气,不说开疆拓土,连最基本的对外防御都显得那么的无力,洛都一派歌舞升平,而出了邺城,一直往西北而行的陇右却连年遭受战火之苦,刘经纬的身份,也是最适合说这件事的。
那一首关山月在那瘦金体的书法下透着一丝丝的杀气,虽然这辈子刘经纬是个书生,但骨子里的铁血却是从未消散。
不知为何,刘经纬写下这首诗便觉得心情极度郁闷,索性待墨水干后,收起考卷往旁边一丢,铺好铺盖倒头便睡。
“那举子,速速起来作答,切勿遗憾终身!”
迷迷糊糊中,刘经纬刚要睡下,却听见一衰老的声音的朝他喊来。
刘经纬顿时有些不耐烦,挥挥手道,“老丈自去,题已答完。”
“嘿,你这人,端的有趣,且拿你试卷过来。”那老人气度涵养很足,架子也不大,只是微笑的说道。
刘经纬忽然心中一惊,来到这个世界后,刘经纬都能吃好睡香,警惕性也随之下降了,在大比期间还能在这考场转悠的,能是普通人?
想完,他“噗通”一声从床上跳下,拿着试卷递了过去,“先生无怪,刚才不是有意顶撞先生,这是考卷,请您过目。”
那老人身穿一身蟒袍,龙首赫然于胸,四肢龙爪大张,仿佛要择人而噬。
“哼!毛毛躁躁,如何成事!若是不改,你定然后悔终身!”那老人拿着试卷,只一眼,脸色便变得铁青!
刘经纬乍一听此言,感觉背脊骨就开始发凉,“莫不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这龙腾国风气开放,应该不至于啊?”他心中暗自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