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太空循环维生系统——前者在民用领域,后者则是政府范畴。一旦取得类似启智这样的成功,回报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他问伍哲要不要来参一股。

“这才一天时间!”伍哲惊讶了。“你们昨天才刚刚死里逃生!”就这么急着去挣钱?

“所以我们才更珍惜时间,我们需要冬眠,可钱不能冬眠——如果钱睡着了,它会飞快的贬值衰老!”史诚说,“放心,这两个领域都是之前我们就关注过的,可乐已经帮我们做过一些技术上的接触,现在已经比较成熟了,出成果的难度不大。事实上,如果没出这档子事,我们也是打算通过启智来注资这些项目的。”

伍哲很有自知之明的拒绝了,虽然史诚电话里说的非常吸引人,但伍哲自认为他不是做生意这块料。

“可乐那里,有消息吗?”挂掉电话前,史诚关心道。

“没。”

“你准备在荷兰等?”

“我现在正在机场。”

“去哪?”

“不知道。”伍哲有钱,但这个世界,起码在欧洲。他知道自己是不受欢迎的。他不敢保证到其他国家会好一点。

机票是卢婧文买的,伍哲没有问她目的地,他不想问也不敢问。哪里都是一样的,起码不会比在阿姆斯特丹更糟。

最后一个电话是一个陌生人打来的。但声音听着很熟悉:“是伍哲吗?”

“你是?”

“我是候栋,候桢的哥哥,我们以前见过一面。”对方说,“我哥哥一个星期前去世了。我也是刚刚得知的消息,正在筹备他的葬礼。三天后举行。我在电视上刚好见到你,他生前也很多次提到过你,所以我想,是否可以邀请你来参加他的葬礼,你是我知道的,他最后一个交过的朋友。”

伍哲感觉自己呼吸都停住了,半晌,傻傻的回问了一句:“他活了多少岁?”

“114,不错了,我们全家人都劝他冬眠,可他就是不听,”侯栋说,“我在电视上看到你被袭击了,受伤了吗?”

“我很好,到时候我一定来。”

挂掉电话,卢婧文看伍哲的脸色不太对劲:“你怎么了?”

“没什么,”伍哲说,“一个朋友去世了。”

“去世?什么原因?”在这个时代,因为衰老而死,不是说没有,而是很少很少了。当前大部分国家针对冬眠泛滥,用的依然是从经济上制约的办法,但是对于真正上了年纪的老人,冬眠依然是免费提供的服务——不然的话,人宁可自己主动去给自己制造绝症,走医疗冬眠的路线。

“衰老。”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伍哲脑海里一下子闪现出自己之前跟候桢见面时,他和他哥哥的对比。对自己来说,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记忆,但对候桢来说,可能已经过了大半辈子。

其实伍哲知道,归根到底,候桢真正的死因是在心理层面的——对未来深深的戒备和恐惧。

“对了,我们这次目的地是哪?”

“先飞北京。”卢婧文说,“你有别的安排?”

伍哲正在发呆,没有听清楚,也就没有回答,卢婧文也没有再问。

今天对伍哲来说,注定是印象深刻的一天——过去60年的平凡,浓缩成这两天的精彩。精彩的有点过分了,就像一道加了过多调味料的菜,伍哲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心情应该怎么形容。

候机厅的座位很人性化,和沙发差不多,可以躺下来,还附带观影的眼镜。伍哲坐下来,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一件一件思考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发现很难做到,大脑总是会下意识的,从一个画面跳跃到另一个画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胡思乱想。

“看看电影吧,”卢婧文把眼镜交给他,“《来自过去》,我在看,还不错。”

这是冬眠时代的一部“主旋律”电影,所谓的主旋律,就和过去的科幻电影中,总是外星人入侵,被人类几个英明的科学家找到方法搞死类似,它说的是冬眠这种生活模式一定会引起一个很糟糕的未来。

这部电影采用的视觉,就是一个普通孩子的视角,主角是个法国人,生活在影片设定的未来世界,住在里昂郊区的一个冬眠区,父母为了多挣一点政府的生育补贴,6年内,一口气生了4个孩子,主角就是这第四个。

主角平时的世界,就是上学,和同学们一起网上打游戏,以及周末去组织一些户外活动。他们的老师是“永远正确”先生,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因为那是ai。他的父亲是一名军人,但似乎没一点军人的模样,终日和母亲关心冬眠政策,从他小时候起,就已经规划好了当自己成人之后,他们的“冬眠旅程”。主角的日子过的很单调,但也有一些小幸福,比如他暗恋的女孩。

突然有一天,主角发现满大街都是陌生的人,这些人跟他们本时代的人不认识,他们自身相互之间也不认识,但他们就生活在本地人周围。从ai老师那里,主角知道这些人来自过去,是冬眠者——可是在之前的十几年中,主角根本没有被告知有这些人存在。

刚开始大家也逐步适应了,但是很快,这些人开始变得越来越多,并且开始挑战原来的秩序——他们反感ai的管理和提醒,砸烂了城市的公用设置,拥堵道路……

秩序开始失控的时候,人们想到动用军队,这些军人虽然一部分来自过去,但也远远做不到果断。面对铺天盖地的人群,大部分士兵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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