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石林可是知道弟弟大概会有多少存款,他说是借钱,还不是大部分要自家帮他掏。仅仅是说让他不要急着买房,先奋斗一段时间再说,他就脱口而出说看不得他过好日子。也罢,各自是一家,玉林也已三十多岁,也该自己立起来了。
杜石林收了脸上的笑,“我这房子是厂里福利才便宜拿到手,现在你看这个小区的房,有谁愿意原价卖?偶尔有一家卖的,价位也提到了五万多。我刚买了房,又买个三轮车,买了做甜点的烤箱,从哪里变出钱来给你买房?”
杜玉林话说出口就知道他说得不对,伤了哥哥的心,他讪笑道:“哥,你别气,我还不知道一向你对我最好。你知道我这嘴口不对心,我是那一下猪油蒙了心才那么说,要不你抽我两巴掌?”
说着,他就要拿着杜石林的手去向他自己脸上拍去。杜石林抽回了手说:“玉林,你也这么大了,自己孩子都十来岁了,我也对得起爹娘的托付……”
听得这话,杜玉林大吃一惊,“哥,你可不能不管我啊!”
看杜玉林这一番举止,林石林觉得他从没有真正理解过这个弟弟,小时候那个有了好吃的会惦记着自己的弟弟早已不是印象中的样子。不过,他还是按原来的想法说:“你这次来,是要学着做蛋卷的吗?岭岭他妈怎么不来?”
“哥,你看你那次回老家说学会做蛋卷就让我们去外地卖,离家那么远,能不能让我去粉条厂啊,这里离家近,干什么都方便。”
“你去粉条厂就是死工资,一个月350元钱,做蛋卷比那个赚钱。”从自家做蛋卷的历史来看,远比在粉条厂干划算,自家要不是有股份在里面,单纯在里面做个工人挣份死钱的话,还真不如自己单干。
“哥,你是厂里管质量的,也算个头头,就不能让我也进去当个小头目,这样工资会高些吧?”杜玉林仍不放弃。
“厂子是乡政府的,我也只是为人家干活,又怎么安排你?再说,做蛋卷一天干得好能挣七八十,你要真不想干就算了。”对着现在的弟弟,杜石林并没有说自家在粉条厂有股份的事。
一天能挣七八十?“这么多?”杜玉林下意识道。
“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搬到县城来?要不是你是我亲弟,也不可能这么顾着你。”这样的话,原来的杜石林是不会说的。他一向做得多,说得少,觉得自家人用不着表功,现在说出口了,发现也没想象中那么难。
知道哥哥不会拿这个哄自己,杜玉林激动得眼睛都瞪得像牛眼,他真没想到根本不起眼的蛋卷会挣这么多。急忙说:“干,怎么不干?哥,你对我真好!我回头就让岭岭妈也来,我们一起跟着大嫂学。”
听得二叔这么说,一旁旁听的杜如蒿松了口气,她觉得,能解决二叔这样亲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忙起来,能有一些钱挣。如果有相对光明的钱途在前方等着,二叔就没那空闲时间来烦自家人。当然,如果再离得远些,来往不那么方便,这就更好了。
所以,两天后看到杜玉林夫妇时,杜如蒿对他们十分热情,把他们迎进了屋,还拿了饮料过来,“二叔,二婶,你们来了,岭岭怎么不带过来呢?”
“他听说我们来城里,也很想来,可他还要上学,好说歹说才让他留在了老家,所以,我就把他托付给他姥娘了。”吴霞娘家就在杜家村邻村,有什么事亲友们互相帮忙也都方便。
原来杜如蒿兄妹因为杜石林偏向杜玉林家的缘故,对杜玉林家是有些怨言的,所以对他们态度也一般。这次杜如蒿这么热情,让杜玉林夫妇有些受宠若惊,同时还有些心惊胆战,总怕大哥一家是不是决定不教自家学做蛋卷了,侄女才态度这么好,因此夫妇两人对大哥一家言语间多是讨好。
却不知杜如蒿想的是他们赶快学会走人吧,以后离得远,见面的机会少,多清静啊。
不过,杜如蒿亲热倒是亲热,因为要上学,教人的事还是落在陈松枝身上。别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杜玉林善于哄人,吴霞也不差。两口子都是能放下身段的,又要跟大嫂学艺,好听话跟不要钱似的向外冒。
是人就会有人性的通病,就是陈松枝原来对他们印象一般般,觉得他家总占自家便宜,这次杜玉林夫妇殷勤讨好,心里也被奉承得很高兴。于是,两家人处得意外融洽。
杜石林看到这样,心里也觉得弟弟一家离开了也好,说不定离得远了,会更亲近。
叙过话,大家时间紧张,杜玉林两口子就开始学做蛋卷。别说,做这种事,还是女人更有优势。y县当地农村平时都吃饹馍,这种活计都是女人做的,而烙馍馍和做蛋卷有相似的地方,吴霞学得就比杜玉林更快。有两天功夫,她已做得像模像样。
按原来说好的,杜如蒿把配料比例又给他们抄了一份。上次来,她已经给杜玉林描述了许多去省城的好处,建议他们学会后去省城卖蛋卷,一则省城人多机会也多,卖蛋卷的生意肯定会好些,二则就是图二叔一家走远后两家人不在一起。所以,这次杜玉林夫妇就准备回家收拾行李后去省城卖蛋卷。
陈松枝这两天和他们相处愉快,自家现在又没有多少时间做蛋卷,在杜玉林夫妇走时,她干脆把那个杜如蒿订制的做蛋卷的铁疙瘩送给了他们,又得到了两口子一大串感谢的话。
让杜如蒿有一点儿意外的是,杜玉林夫妇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