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人笑道:“大哥,你终于来了,兄弟们想死你啦。”说话的是“牛精”胡老二。
而他所说的大哥,正是站在前方道路中间、身穿银色轻甲的黝黑男子。
那男子冷哼一声:“仙石镇那么好的机会,你们都畏首畏尾,不敢下手,还有脸叫大哥?”
“这怎么能叫畏首畏尾呢,这叫上兵伐谋、保存实力啊,大哥。再说,我们不是怕姓唐的暗处埋伏高手嘛,就先让老五用傀儡人去试探一下,没有再出手。你看,我们这不是出手了?”这时,一旁的秋老四说道。
那男子没有再纠缠于这个问题,手腕一抖,袖中便射出一根长约三尺的铁棒,棒分三节,顶端有闪亮的枪头,握在他手中。
他冷冷一笑,指着马车,说道:“唐厉风,速速出来受死!”
衙差们见这次是免不了一战,当即拿起了兵器,跃下车来。
那胡老二他们一见车上下来的都是粗壮大汉,根本不是唐厉风那帮人,神色都是一变。
“糟了,跟了一路,竟然中了调虎离山计!”胡老二大喊一声。
那银甲男子一听,便大怒:“姓唐的果然狡猾至极,他只怕还在仙石镇等待救援,或者走了水路。. ”
本来老大没来的时候,胡老二是领头的,这时搞出这么大的乌龙,丢脸极了,一怒之下就想杀光这些衙差。
那老大却道:“水路通畅,比旱路快得多,等你们料理完这些废物,那姓唐的早就回他的老窝去了!”
说着就要带其余五人去水路上堵截唐厉风。
这时,这帮衙差才知道自己的任务竟是帮皇帝引开刺客。
这样的任务虽然危险,但是一旦做成了也是立功升迁的好机会,况且这几个人今天打伤仙石镇的衙差后逃走,已经被通缉,身为衙差的,怎能放任贼人离去。
这几个人中,为首的一个便大喝一声:“恶贼休走!”
一声令下,众衙差都迎上前去,跟胡老二他们斗了起来。
那个老大一看七八个衙差缠出了胡老二那几个人,怒喝道:“一帮废物,限你们十招之内取一个人头,否则就别回北冀了!”
说着,他也不管这些人,转身便要往水路码头而去。
冬夜的月色清冷,前方却传来了比月色还冷的声音。
“司徒将军,不远千里潜入大汉国境,怎么也不知会一声老朋友?咱们先叙叙旧,你再走也不迟。”
语声未落,但听“嘚嘚”的马蹄声响起,一人一骑,从林中走出,立在了大道上。
马上那人,身穿淡金色铠甲,头上的红色帽缨随风轻飘,凤眸凛然凝视,嘴角有若隐若现的清冷笑意。
这“老大”闻声一惊,刚刚看清了来人,便见前方的密林之中,呼啦啦涌出了五六十个身穿铠甲的御林军骑兵,策清一色的战马,整齐列队在那人身后,且拉开阵势。
“老大”冷冷一笑:“这么晚了,雍王抛下美人,寒夜出城,竟然是为了跟我这个粗鲁莽汉叙旧,当真是不解风情的很,岂非也拂了我过镇国公主的好意?”
那率领御林军前来的,正是唐烈云。
“美人?好意?”他笑了笑,轻转着手上的玉扳指:“司徒将军说的,该不会是哪个拿盖了假玉玺的聘书来骗本王、死皮赖脸要嫁给本王的疯丫头吧?卖到小甜水巷去了。”
那司徒将军一听,一张脸更黑了,在黑暗中几乎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将银枪一抖,指向唐烈云:“废话少说,亮兵器罢!”
唐烈云将手一抬,御林军大喊一声,冲向北冀武者。
暗夜的林间官道上,顿时成了短兵相接的战场,展开一场血战。
——唐烈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当然和卓胜男有关。
这天白天,卓胜男跟随唐烈云进入雍王府后,便被他安置在一座小楼上,房间外面守着雍王府的兵士,像看管犯人一样,一只苍蝇都不放进房中。
她见唐烈云竟这样对她,并没有再像在门口的时候一样指责,只是冷冷一笑,对负手立在楼下的唐烈云说道:
“唐烈云,你若想赖掉这门婚事,或是想拿我当人质,就不配称英雄,而是狗熊!不过本公主给你机会,让你去打听打听,我镇国公主是什么样的人,在北冀国地位如何,再考虑悔婚的问题。”
唐烈云却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
那笑容,足以颠倒众生,更令卓胜男眼前一花。
这时,他却转过身去,冷然道:
“镇国公主么?你来我大汉国做客,本王无任欢迎;既然卓皓天把你当成是镇国之宝,我大汉国也会对公主多加礼遇,派兵护送你回去。”
若是对待南幽国和东越国的公主,任凭她们在刁蛮任性,唐烈云也是绝不会这样做的。
其实他根本不信卓胜男是北冀国公主,只是她的话还是有些蹊跷,所以才将她安置在这里,想探查她真实身份和目的,因此并没有顾及邦交之间的礼仪,甚至暗暗讽刺北冀国的公主,不过是个镇国吉祥物。
卓胜男闻言更恼:“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派使者去提议和亲是在戏弄本公主吗?哥哥说的对,你们大汉国人是最卑鄙无耻的!”
唐烈云闻言,轻蔑地一笑,摇了摇头,回眸瞧了一眼卓胜男:
“本王没做过这样的事,大汉国也没有必要和北冀国联姻。不过公主既然来了,照理说,本王也该接受公主的倾慕,才算不失风度。不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