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厉风只觉得给的还不够,听见叶疏烟心生不安,心疼地抱着她:
“别说傻话,朕若是连这些都做不到,还算是一国之君么,还算是值得你托付一生的人?朕只怕这几天的相思之苦难捱,实在不舍得将你留在宫外……疏烟,你可会想念朕?”
叶疏烟愕然望着唐厉风,心里突突乱跳,她还是第一次听唐厉风如此直接的问她的心思,也是第一次发现唐厉风对她如此依恋不舍。
这真的是那个称霸天下、深具雄才伟略的大汉国开国帝王吗?
他的心,本该只属于他的国家和天下,几时竟被她蚀空,装满了难以慰藉的相思之苦?
“皇上……”
叶疏烟想要劝慰唐厉风,不可如此儿女情长,可是她又怎么能开得了口。
因为唐厉风的爱,本就是她赖以生存的东西。作为一个妃嫔,只有帝王的爱才能让她存活和成长。
唐厉风见叶疏烟犹豫着不回答,竟是越发的急切起来,将她抱紧,吻着她的鬓发:“三天,真的太久了……”
也许离别最容易激发出深藏心底的相思和愁绪,唐厉风竟然也有如此孩子气的时候,像羡鱼一般,感叹着“太久了”。
其实他最想听叶疏烟说一句情话,像别的女子一般撒娇、依赖,因为叶疏烟一直都在拒绝,即便是如今接受了他,却没有主动表白过爱意,他始终也不知自己在她心目中究竟有多重要。
她的内心是如此强势,如此独立,无需依附任何人,连撒娇都不肯。
唐厉风为她做了这么多,拒终于可以得到她,但是为何越是到了临近册封典礼的时候,他越是觉得不踏实。
叶疏烟知道,唐厉风是真的喜欢她,否则不会在乎他在她心里是什么地位、她又爱不爱他,想不想他。
她心头一热,忍不佐拥他:“皇上,其实我不需要这样隆重的册封典礼,只要皇上一直这么喜欢我、信任我,哪怕没有妃嫔之名又有何妨?皇上……你带我回宫吧……”
她明知道唐厉风想听的话是什么,可是却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连一句“我会想你”、“我喜欢你”这类的话都说不出口。
就是此刻,她心疼唐厉风所做的一切,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身体交付给他,却还是说不出这样的话。
她的心好像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她自己都看不清井底藏着什么,因为她现在还搬不开这石头……
只是在唐厉风听来,叶疏烟虽然没有直述相思,没有表白爱恋,但她愿意不要册封礼,就要让唐厉风带她回宫,也算是一种含蓄的回答。
唐厉风多想就这样带她回去,什么也不理,此时此刻就将她放在柔嘉殿的寝殿里,肆意爱怜。
但若是那样,他只怕叶疏烟今后想起来,不免又觉得有所缺憾。只好忍下冲动,放开了叶疏烟,却平复不了自己的yù_wàng。
“朕将你正式迎进宫,那么前朝和后宫都能够知道你在朕心里的地位,将来太后也不至于再为难你;再者说,叶大夫终究在朝堂上颇有口碑,朕若不依礼制,他人不笑朕,也会笑叶大夫。疏烟,你等朕。”
这样的话,说服了叶疏烟,也说服了唐厉风自己。
叶疏烟点了点头:“皇上,我听你的话。三天不久,皇上只要让自己忙碌一些,就不会太想我了……”
唐厉风摇头一笑:“嗯,朕也听你的话。”说着,他望着叶疏烟,缓缓放开了她的一双小手,轻轻拍拍她的脸,便微笑着迈步走出正厅。
他的宠溺,就像是一个大哥哥对待小妹妹似的,举手投足皆透露出无限爱怜。
叶疏烟望着唐厉风离开,想要追出去送送他,却只是走到了厅外,便停下了脚步。
三天不久,来日方长,又何须这样依依不舍。
册封虽是大喜之事,可是只要步入深宫,她要面对的是后宫的明争暗斗、波谲云诡。
和唐厉风在一起,固然轻松惬意,但她决不能让自己的心被甜蜜融化,决不能对太后、皇后甚至是其他妃嫔掉以轻心,否则,一子走错,一切恩宠都会失去,所有荣华都会化成泡影。
她慢慢走回了内堂,心情也随着唐厉风的离去而沉寂下来。
二夫人见她回来,又有些失意的样子,问道:“皇上已经走了?”
叶疏烟抬起头,淡淡一笑:“嗯,走了。”
二夫人笑道:“那还不把魂儿收回来,咱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今天二娘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和羡鱼都来厨房帮忙。”
叶疏烟看二夫人和羡鱼开心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在叶家的时间,恐怕也只有这三天了。
她便放下了宫中那些事,跟着二夫人和羡鱼一起去了厨房。
摘菜洗米、揉面雕花、圆丸子,当初在教习馆时,每种技艺叶疏烟都学得很用心,所以厨房里这些事情也不在话下。
一桌家常的宴席,一个时辰也便都做好,摆在了饭厅里。
叶臻看着二夫人、叶疏烟和羡鱼围坐桌前,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他夹了一块羡鱼最不爱吃的菜给他,说道:“鱼儿,长身体的时候,不可挑食。”
羡鱼一瞧碗里的绿菜,怯怯地看了叶臻一眼,硬着头皮含进嘴里,含了半天也咽不下去,就仿佛含着那菜,菜便会化了。
还是等叶臻发现、狠狠瞪了他一眼后,他才“咕咚”一声将菜整个吞下了肚。
叶疏烟笑道:“父亲,您对羡鱼也太严厉了些,他才七岁,